四
周末,奇剑锋和林梅一起到位于第五大道18街的世界上最r店去看看有什么值得买的书。出了地铁站,经过二十二街的转角处,一块招牌吸引了奇剑锋的注意力。上面写着 “neub (纽约围棋)”。林梅看见奇剑锋很感兴趣的样子,问:“什么是 g”
奇剑锋回答说:“是围棋的意思。”
“纽约居然有围棋。”林梅有点意外和吃惊,她知道奇剑锋是有名的围棋瘾君子,读大学时曾拿过全国大学生围棋冠军。果然奇剑锋要进去看看。
棋设在二楼,很大,进门处有一个柜台,柜台里一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东方人见奇剑锋和林梅进来,知道是来下棋的。他问奇剑锋是否是会员,奇剑锋回答不是。那人向奇剑锋解释,下一天棋三美元,如果参加棋,成为会员,一年三十美元。奇剑锋回头看看林梅,那意思是询问交三美元还是交三十美元。林梅两只杏眼微眯,嘴角微微上翘,那神情分明在说:随你便,我说也没用。奇剑锋笑笑,掏出了三十美元递了过去。中年人接过钱,在一张会员证上工工整整写下奇剑锋的名字,算是会员了。奇剑锋要留下来下棋,林梅只好一个人去了书店。
奇剑锋环视着围棋,里面摆了许多长条桌子,这里各色人种都有,以东方人居多,一对对正埋头捉对厮杀,落子声满厅响,此起彼落。墙上挂有日本围棋大师武官正树,加藤正夫,林海峰来棋参观下指导棋的一些彩色照片。奇剑锋来到棋桌前,默不作声地看棋。大家棋下得很认真,棋具很正规。
“下棋吗?”一个白人男子走过来问奇剑锋。
“好,下。”奇剑锋说。
两个人坐到棋盘两边,那个人问也不问,当仁不让地把白棋盒子拿在手中。奇剑锋楞了一下,在国内他很少走黑棋,便轻轻摇着头笑了笑,只好拿起黑棋先行。两人行棋布阵,定式开拆,捞空取势。奇剑锋使了几个狠招,成心给对方难堪。几个回下来,对方已经招架不住了,二十几个子被歼,大势己去。奇剑锋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那人满脸猪肝一样红, 双眉紧皱。这个老美输棋不输面子,他装出一副偏头沉思良策的样子,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未动一子,一副专业棋手长考的模样。奇剑锋不耐烦了,把头伸到邻桌去观战。
又过去了半小时。那人看了一下手表,突然哎呀了一声,“对不起,差点忘了,和一个朋友有约会,时间到了,这盘棋到此为止,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然后站起来穿衣带帽,逃也似地走了。奇剑锋满心幸灾乐祸地一面收拾棋子,一面发笑。
在他们下棋时,一直有一个矮小的人在一旁观看。这时打着手式要和奇剑峰来一盘,而且执意要拿黑子。下棋时,他坐在那里像一桩木头,一动不动,只是嘴里咕哝不停,奇剑锋懂一些日语,知道了这人是日本人。他的棋一板一眼,没有什么生气,但是棋形很整齐,特别喜欢抢占实地,毫不相让,技艺显然比刚才那位老兄强了许多。奇剑锋按其所好,把边边角角都让给了他,自己在中腹围起了一个大空。进入中盘时那人数了一下目,不够,就强行打进大空来。一阵绞杀,无奈奇剑锋的棋势太厚,铜墙铁壁一般,只好认输。日本人表示想再下一盘,并在棋盘上放了两个黑子。守门的中年人走过来用汉语对奇剑锋说:“他的意思是自己的水平不够,请你让他两个子。这个棋的规定,每个新来的人都要测试一下。和你下棋的这个日本人在试你。双方不论谁输一盘,都要降一级,即让一子,一直到双方盘面旗鼓相当为止。然后暂时给你一个临时段位。我们这里每年举行三次比赛,同一段位的分在一组,在一次比赛中,你如果在你那一组中的胜率在一半以上,就授予你正式段位。再过几个星期,元旦那一天,我们这里就有比赛。”
“这位先生是多少段位呢?”奇剑锋问。
“业余五段,显然你已经超过了他。我们这里的最高段位是业余七段,要是你再胜一盘,就是业余七段。”中年人说。
于是,奇剑锋再赢了一盘。那位日本人站起来,很尊敬地向奇剑锋鞠了一下躬,表示不再下了。
过了一会,有一精神矍烁,看起来像东方人的老者来到棋,门口的中年人对他十分客气,正好奇剑锋一人打单,两人便又相邀入坐,手谈起来。老者正襟危坐,银丝如霜,手起子落,铿锵有力,决不拖泥带水。老者的棋气势如虹,不拘小节,于收官处败下阵来。
“你一定是一位高手,棋下得游刃有余。” 老者盯着奇剑锋说。
“不敢不敢,老前辈的棋很有气势.只是细微处不太注意。”奇剑锋谦虚地说。
“你的棋很柔,棉里藏针,不露破绽。很像我一位老朋友的棋路子。”老者说,“你贵姓,交个朋友怎么样?”老者询问。
“岂敢岂敢,本人奇剑锋。奇怪的奇,宝剑的剑,锋利的锋。”
“这名字好,如果姓围棋的棋就更好了。”老者朗朗一笑。
这时门口的中年人走过来介绍道:“这位是前国民党著名集团军司令,洪儒将军,经常来棋走动。”
奇剑锋不听则罢,听罢不觉一惊,洪儒前些年在大陆被特赦释放,不期在美国相遇。对奇剑锋来说,洪儒将军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祖父曾和洪将军共过事。
“洪将军大名曾听家父多次提起,如雷贯耳,今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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