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特同样才华出众,对自己的事业一往情深,足智多谋,性格刚强。况且他是自己的导师,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前程远大。他满脑子的智慧,有时在实验室里听他谈天说地,评论时事,都有精辟的见解,不落俗套。做实验有时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实验员喜欢打开收音机听一些古典浪漫的抒情音乐。舒特要是在,他可以讲出许多音乐名人的轶事和浪漫典故。小吉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孩子,在男人面前有一种矜持,但在心灵深处总希望有一个白马王子出现,一任爱情的旋风将自己高高抛起,在天空里飘浮不能自。志明欠缺的就是这个激情。在安家里的那个晚上,志明如果对自己有任何非常的举动,自己都会乐于接受。特别是安做爱的时节,小吉多么希望志明热烈地拥抱自己,可是他过于理性。第二天早晨离开安家里时,小吉那颗希望得到爱情滋润的心,不知有多么失望。舒特却具备这激情,这大概是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舒特求婚的姿态是那样地罗曼蒂克,此后在沙滩上说了许多缱绻缠绵的情话。小吉背靠在他怀里,像贴在了一尊坚实的山崖上。舒特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吻着自己的头发,一任海风吹拂。两人面对着大海,看着月亮明镜般地在海面上慢慢升起。小吉从来也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月亮,在它的照耀下,连海水都变得无比地温柔,绸缎般地华软。他们从月亮里面看得见自己的身影。小吉向舒特讲了月老为媒的典故和嫦娥的故事,舒特说,你要是在那月宫里,我就飞到那里去向你求婚。你是我所见到的世界上最美丽,最神奇的女子。你们的民族,你们的文化又是那样地博大,那样地精深。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在心里对自己说,谁要是将你从我手中夺走,我就用我的剑和他决斗。这些话听了真舒服,女人的耳朵是软的,心是糍的,喜欢男人们的抚爱关怀和耿耿忠心的表白。
第二天早晨,大家在楼下用早餐,舒特正看着《纽约时报》。他突然大声对小吉说:“快看这条消息,安德鲁和丽沙出事了。”说着递过来报纸。小吉赶快接过报纸,上面有一条醒目的新闻:前苏联著名芭蕾舞演员安德鲁和他的女友、银行巨贾的女儿丽莎在曼哈顿公寓里喝了加安眠药的烈性酒,双双身亡。小吉蓦然地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充满正义,为人肝胆相照的富家女子,前不久还帮了她和舒特的忙,使他们绝处逢生,却自己这么想不开,不,也可能是什么都想开了,和自己的男友为他以前的女友殉了情。小吉一下子泪水溢满了双眼。这完全是一出跨国际的政治爱情悲剧。
小吉和丽莎的感情很好。虽然年龄、国籍、民族和文化背景完全不同,两人却很谈得来。她总是郁郁的,像一个不快乐的漂亮天使,她似乎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她不喜欢自己的万贯家财和父母对自己事业的安排,一心钟情于芭蕾舞。她和小吉讲了许多次,那才是她的爱好,她的事业,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她常常向小吉抱怨上帝的不公平,让自己投错了胎。小吉听着她的倾诉,不免想起王子和贫儿的故事。丽莎每天都练舞,从不间断。每每小吉从实验室回到宿舍,就能看见丽莎美妙的身段和旋转的舞姿,晶莹的汗水浸湿了紧身衫,淌在白暂的脸颊和雪白的臂膀上。她每天都是那样转呀转,小吉从她身旁走过,一面和她打招呼,一面替她难过。可怜的丽莎,一辈子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这样去了。
星期天,舒特一家要到教堂里去做例行礼拜,今天小吉和他们一起去。丽莎的死,在小吉和舒特的心里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舒特的父亲开着车,沿着平坦的柏油路开往教堂。教堂是一个不大却很堂皇的白色建筑,一柄金属十字架高高竖立于教堂的顶端,在早晨灿烂的阳光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下了车,舒特一家和许多教友打着招呼,大家陆陆续续地都来做礼拜。
进了教堂里,一排排长条椅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小吉是第一次进教堂,浑身感到一种肃穆安详的气氛。窗子都是拚起来的彩色玻璃图案,描述着圣经上的故事。高大的正面墙上,是一尊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殉难雕像。前台的一侧是一排巨大的铜管风琴。一个神父走上前台,讲了一些最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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