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说那谁谁谁给徐贵前后张罗白喜事落了好处,又说村里老八爷那帮老人敲徐贵竹杠,说外姓人不能在祠堂摆道场,得出上梁钱,讹了许多钱。丽红对这些不咋上心,心里想着杨森跟徐贵出去打工的事儿。
眼看着暑假来了,看这些天杨森他的心思,铁了心是不愿去城里上高中。这如何安顿让丽红烦了心。让杨森外出打工是杨其汉意,丽红舍不得觉得杨森打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没出过远门,为人又太老实,放到外边准被人欺负。但经不起杨其汉那一条条的理,杨其汉对丽红说:“我和你说,你别老拿你那眼神瞅阿森,你想想我们在他那么大的时候哪个不都是家里的劳力了。阿森我看着长大的,他在这批狗仔里最精的,看他老实巴交的。你信他你准上当!”
丽红想想也是,这些年杨森那些鬼头她都看着的.脸上开始缓和些。杨其汉接着说:“你把他这样留着身边外面那么大的光景他也接触不到,以后再接过你的那几块地?你看看徐贵。他出去的时候家里还是那个样子,你现在看他媳妇桂花在长得跟花瓶似的。我想着放出去就让阿森跟着徐贵,徐贵这人我们也是看得到的。绝对不会亏待阿森的,我们也不指望他赚钱,就冲徐贵那门子手艺啊。我知道你是担心家里面,现在长树哥伤到了,不能给你搭把手,但你也不能把杨森这大好前程按住啊。家里面你也不用担心,你少种些够吃就成了。咱红旗岭上下几百户,就我们杨姓一家也有几十条汉子。一人搭把手,也不会让你们饿着。”杨姓在红旗岭村绝对算是大户了。丽红听着其汉将徐贵媳妇桂花那狐媚样形容成花瓶,心里不咋好受,后面的话也没听进去,虽然也狐疑其汉这么上心的图的是个啥。但她心里知道他说的在理,孩子前程是大事。这会春花再提起徐贵,丽红觉得自己有必要寻喜梅聊聊,就邀春花一同去。春花说:“我得回去歇会,才刚从河边丢人回来,你自个去吧,你和喜梅说声,上次她我要的酒引子,我讨到了,让她啥时候要酿酒来取就是。”喜梅家得往河边去,春花没好意思再回河边去。上次喜梅不知咋的想酿苞谷烧,知道春花娘家酿酒那是地方上的一绝,就寻她讨要发酵用的酒引子。
丽红和春花一起出的门,春花一步三扭的往自个屋里回了。丽红从后面看着这个婆娘心里骂道,这哪有刚才小女人幽怨的神情呢,那一摇三摆的屁股是要有多矫情才摇得出来哦。一面沿弄堂两头张望,这一下午都没看到杨森影子了,这孩子到底是个孩子,这暑假一放野疯了。这些天对丽红的态度也和那天打药回来判若两人,之前步步跟着仿佛怕走丢了一样,之后整天就吃饭时儿能打个照面。
丽红还没进喜梅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喜梅打麻将自摸胡牌的欢喜声。喜梅家房子是三幢围着,青砖青瓦的有些年头了,这派头能看得出祖上出过能人。但到了喜梅这代就这么个闺女,也看得出这祖上能人没做啥好事积好德。
房子虽老,但还挺讲究,梁正墙直。进去正对着居中的是长辈住的,一屋一里坐北向南;喜梅夫妇这幢在进院的顺手边,背着红水河坐东向西;对面是一幢反向朝向的房子,没住人,稍微破旧些,大门敞着,露出结实立柱,里面一字摆开三四个木架,木架上层层叠叠的架上了竹匾,上面是要结茧的夏蚕,喜梅娘正蹲在那屋里面整理着蚕沙。
喜梅和几个新媳妇在院子树荫下打麻将,看来手气不错,自摸了一把乐得嘴笑歪了。看丽红进来远远的嘿嘿一笑,丽红姐亲热的叫着。手里没忘记把牌圈里的两张纸币捡回来。
丽红把喜梅拉起来,小声说了杨森和徐贵的事。喜梅本来还恋着牌桌没走,这会一听到徐贵得名字就让一旁,一直看得起劲的董家幺妹上去顶会,把面前一小扎票子揣进口袋,拉丽红进了屋,引发牌桌上输钱的一阵赢钱了不许跑的奚落。
屋里头丽红见喜梅进屋就坐凳上不说话以为她为难:“姐也不晓得你和他还有来往没,就这么说了你别为难。”
喜梅比丽红矮一点,又偏瘦,看起来很苗条,长了张娃娃脸,看着和十八九的小姑娘似的,所以和那些新媳妇打成一片。喜梅听丽红这么说还低起头来,小手理理衬衣,捏起衣角来。丽红没好气的说:“姐不是来和你保媒的,你这模样是啥意思哩?”
“瞧你说的,”喜梅自己先红了脸,小屁股移贴过来揽住丽红修长的腰:“姐吩咐的事,喜梅去办好就是,您就把心放回肚子吧。”
“呦~呦~你这和你们家胖子一个腔调,可真有夫妻相啊。”丽红笑话喜梅打官腔。
“那是我们家胖子和我学,我这不都是跟姐学的么。”喜梅撒娇,把小腰扭得像蛇一样。
“那你打算咋和徐贵开口啊?”丽红挡着喜梅要钩脖子的手说正事。
“那锁匠么?我自有法子。”喜梅可爱的砸吧砸吧着长长的眼睫毛说:“就是他那病怏怏的媳妇像拖油瓶似的总吊着。”
“看你说的人家哪是病怏怏啊,人家城里人文文静静的,像你啊?”丽红没想到几年过去喜梅还能拿得住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徐贵,又问:“人不是说徐贵开了个大公司么?”
“啥大公司及哦,开锁公司呗,就不晓得这人那学来的本事,就一锁匠。”喜梅不愿抬捧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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