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叫?我不得不叫了,「爸爸。」
「不行,再叫大点声。」
又有几个认识的女同学围过来,我不出声了,那家伙也不再逼我,脸上弄了
一下怪相,走开了。
但很快的,又有几个、十几个坏小子过来……人们的斗争热情似乎要将这北
方的冬季变成赤道般的炎热。
批斗会上或游街时,最刺激人们眼球的,就是破鞋。
这天的大会,妈妈以外,还有另外几个女人也和妈妈一样,是作为破鞋而被
游斗的,于是她们的周围,便集中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革命群众,成为热点中的热
点。
鹿一兰肯定是躲不过这样的场的,她和妈妈每次都是这种娱乐节目的角
,只是今天的批斗与游街,她享受到了其他四类分子不曾享受到的待遇,她是坐
在手推车上,被自己的男人推着游街的,只不过呢,和她同坐在一辆手推车,又
面对面坐在一起的,还有她的公爹,二人的脖子还被用一根绳子拴在一起,拴的
很紧,使二人的脸完全贴到了一起,这意味着她与公公搞破鞋,那时我们那儿批
斗破鞋,都要用一根绳子将奸夫淫妇二人拴到一起以示辨别,而之所以用小推车
推着走,则是因为她公公的腿脚不好,行走不是很方便。
「哎!听说那个南方城里下放的小侉子和她的公公搞破鞋,你看那不是拴在
一块了吗。」
一个肥胖的老娘们尖着嗓子嚷嚷。
「哎哟!缺德哟!啊呸!呸!」
一个女人似乎满怀了深仇大恨,解气地地往鹿一兰的头上身上吐着唾沫。
又有一个坏蛋,对着独轮车勐地踹了一脚,鹿一兰的丈夫长年在城市生活,
驾车的技术本来就不过硬,经这一踹,车子一歪,车上自己的父亲和老婆便连在
一块被摔了下来。
人们一阵起哄叫好,又架住二人,再一次将其弄到车上。
「他妈的小侉子,来,跟你公爹亲个嘴给我们看。」
「对对,亲个嘴!」,几个坏蛋光说还不算,竟然走向前去,将二人的头用
力地往一块,使本来就贴在一起的二人的脸更紧紧地贴在一起,「伸出舌头来
,伸出来,伸他嘴里去,快点!哈哈!」
鹿一兰早已吓的花容失色,机械地按照革命群众的要求,伸出舌头,塞进公
公的口中。
也有的坏蛋对着推车的鹿一兰的丈夫嘲笑着:「喂!四眼,快看快看,你老
婆跟你爸爸亲嘴呢。」
「对了,四眼,他们搞破鞋是不是你发现的?」
那男人不敢回嘴,面对着众人的羞辱,却又不敢逃走,继续推着自己的老婆
与父亲在大街上走着,任人参观与唾骂着。
「哎!她真的跟她公公搞过?」
一个看热闹的群众一边欣赏着公媳的表演,一边向他身边的人问道。
「那怎么可能,只不过这样斗好玩罢了,你还真信。笨蛋一个!」
另一个人应着,又补充一句,「这小侉子跟郑小婉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让许
还周搞到是真的,应该把这三个人拴在一块游街才是。」
又有一个人接话:「这谁都知道」,然后又象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妈的许
还周这王八蛋还真行啊,一个炕上操两个骚娘们,你说他能老那么硬吗?」
「能操这等水色的城里娘们,一晚上操五个我都能硬的起来。」
这些话全听进我的耳朵里,但他们根本没想过要避讳我,作为挨斗的地狗
崽子,让我听到我又敢怎么样呢?我本来并不紧挨着妈妈的,但没游上几十米远
,就有几个很坏的民兵,将我带到了妈妈身边,并且又用一条绳子将我也与妈妈
拴在一起。
更多的群众围挤过来,就象电影《列宁在1918》中围斗那女特务一样,
将我们紧紧地围在中间。
在那缺少性节目的年代,革命群众对女人的斗争积极性太高涨了。
「谁那么缺德拴的绳子?」
正持着卡宾枪走在我和妈妈的身边的赵小凤上前,好心地为我和妈妈解开拴
连在一起的绳子。
见又有几个流氓坏小子大声嚷嚷着我们母子二人搞破鞋,便冲着那些人大声
地说,「你们别胡说,鲁小北不是和他妈搞破鞋才挨斗的,他是炸炮仗市才挨斗
的。」
不过他这话说出后,自己也感觉似乎有点那个,便又大声补充说:「鲁小北
没搞过破鞋……」
只可惜,她的声音全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和人声的呼叫声中。
也有的是对妈妈的同情与怜悯,「那个城里下放来的,真的与那么多人搞过
破鞋?」
另一个声音:「我才不信,看人家成份高又长的好,欺负人呗。」
又一个说,「怪得着她们吗?许还周要睡她,她们敢不从吗?还有睡过她们
的呐,那不是正挎着盒子枪巡逻吗。」
她指的是郭二麻子。
「哼!别看今天神气,许还周当年多神气,一个被窝里抱两个城里娘们睡,
你看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许还周,正被几个妇女围在中间,几个人用抐鞋底用的锥子,在他的
大腿上、屁股上扎着,扎得他再也没有了昔日造反派司令的风采,一个劲地求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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