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曾隐隐猜测,是不是上古之神太强大了,所以不容存于天地了,但是这想法有点忤逆天道,不太合适,她也就是想想。
再后来……又有一些神被孕育出来了,斯言也在其中。
其实这么说来,现在的神都算是她的小辈,啧,这种除了天地最大本尊就是第二大的感觉真过瘾。
脑子里想的挺多,但是到后来,还是渐渐混沌起来,太疼了,浩劫将临的时候把自己作为祭品,和天道进行类似于讨价还价的过程,太疼了。
子午身上没有伤,但是血液却从她身下渗了出来,向不同方向的阵眼流去,奇怪的是,她一袭白衣却滴血未染。
子午张着嘴,无声的嘶吼着,她缓缓睁开眼,看着一片虚无的空间,突然便生了厌烦的情绪。
为什么总是离不开这里,为什么相同的疼痛她要一遍遍去感受,为什么,天道不死。
狗崽追到小巷里看不到人后,就赶到了神殿那里。
本来就是庙会,神殿难得的开放,来往的人特别多,这钟一出事,所有人都忘里面涌了进去,人挤人的,转身都做不到。
狗崽顺着人流往里挤,如果是以往,她会觉得这样很适合顺东西,简直是把钱袋子递到她手上了,但是这会儿她没心思干活,满心想着子午是不是已经到钟那儿了。
好不容易随着人流赶到钟下面了,都已经晚霞将褪了。
狗崽先看了看钟,要掉不掉的,看着挺渗人,而放钟的高楼下,神使们扎堆待着,都满脸泪,一副要用身体接着大钟跟钟共存亡的样子。
神使说了,宁愿身死,也不能让钟沾染凡尘。
狗崽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好几圈,都没能看到子午,她狐疑的看着高楼,竟有个荒谬的猜测,想着子午会不会在高楼上。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否认了,神使都上不去,子午也肯定没办法上去的。
狗崽绕着楼在人群里挤了好几圈,确定人群里没有子午,本该到别处去找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固执的原地待着,总觉得,如果这里都没有,别处更不可能了。
晚霞褪尽,天色彻底暗了下去,不知道谁先点的火把,没多大会儿,一片火光亮起。
不少人都还固执的在这儿待着,狗崽觉得可能都是闲的没事干的,想见证这钟掉下来的神奇一幕,像神使一样想以身垫钟的应该不多。
不过她这样纯粹是找人的应该也就她一个。
让狗崽没想到的是,真有神迹出现了。
那钟消失了,是突然消失的,狗崽也就是眨巴了个眼再抬头,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残破要倒不倒的高楼矗着。
这挺吓人的,神使们纷纷下跪哭喊着听不明白的话,紧接着,普通的百姓们也下跪了,刚才站都没地儿站的人,突然就都有地儿跪了,还哗啦啦跪一地,看的狗崽一脸茫然。
她不太想跪,就找了个转角待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
这次再想把视线扫过去找子午就不太好找了,一眼扫过去全是跪起来撅着的屁股,看屁股认人难度有点大。
狗崽本想等等再走,但是这群人激动个没完,还有不少人闻讯往这儿赶,闹腾的声音让狗崽很担心这楼会被震塌。
神都带走钟了,肯定不在这儿了,没神护佑了,这要是楼塌了,八成死一片啊。
狗崽逆着人群挤出来了,站在一个偏僻的地儿愣神。
子午不在这儿,那她会去哪儿?
是远行吗?像六年前一样的远行?
那……这次她又要等几年。
狗崽回到家的时候,天都要亮了,这一夜跟她一样没睡的人挺多的,都朝拜神迹去了。
说是家,不过是个破陋巷子里的一小户宅子。地上坑坑洼洼的,下雨的话走这段路都需要特大的勇气。
但是这次,还没走到,远远的,就听到驴蛋那大嗓门的痛嚎,狗崽身形一顿,紧接着快速冲了过去。
是大刀他们。
那次劫李少爷的地盘,是大刀的地盘,本来想着庙会人多,就一单,不一定会被发现,现在看来,以后行事还是别侥幸了,驴蛋都快被揍成鸭蛋了。
冲过去的时候,狗崽顺手拿了根不知道谁放家门口的铁锨,在靠近大刀那堆人的时候,跃起来就是一铁锨砸下去,横着砸的,一铁锨能砸三个人。
狗崽跟大刀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有冲突,那就一个字,打。
驴蛋看狗崽来了,也不装怂缩着了,奋起就是两把土洒了出去。
他俩经常配合,打架这方面很有默契,虽然不至于能二打一堆,但是打个平分秋色还是可以的。
狗崽跟驴蛋是出了名的不要命,打起来特别狠,不防守,只进攻,拼着我肩膀上挨一下子你也得被揍两拳的那种,还下手没个轻重,一铁锨下去,基本砸谁谁见血,不带丝毫怂气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谁也没打过谁,谁也没打服谁,不知道哪个王八在她脑后来了一下,现在走两步就晕得慌,还泛恶心,但是就算这样了,狗崽也不肯扔下铁锨,抓的很牢,谁靠近就打谁。
被一脚踹地上的时候,狗崽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回脑袋挨的有点多,手一抹就一手的血,看着都瘆得慌,但是狗崽倒在地上之后,预料的拳脚没有袭来,她睁大了眼,往周围看去,这才发现大刀那些人也都倒在地上了,一个个打滚喊疼的。
昏过去时候,狗崽最后一个念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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