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过去以后,我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学校里安排了两个专业课给我,大三的孩子们很累,忙着考研,忙着找工作,忙着实习,对于不是特别重要的课,基本上贯彻了能逃则逃的方针。而那些不逃课的学生,也常常是在桌底下玩手机或者睡觉。
这天,我拿着书本在讲台上盯着底下人数不算多的学生,拿起点名册,想了想,又放下,也许,能放过就放过吧。我开始讲课,不时看看下面那几双聚会神的眼睛,这是我讲下去的动力啊。
“老师,她身体不舒服。”一个男同学报告。
我抬起头来,朝着那个头磕在桌上的女生望去,时常有这种同学的小把戏,装作生病逃课。我有些怀疑地走过去,碰到女生的肩膀,她身上发凉,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场小把戏,我急忙探出手着女生的脉搏,微弱紊乱。
我抬起头来,对男生说:“我们现在马上去人民医院,告诉你们学院书记,让他赶快到。”
男生点点头,急忙奔出去。两个女生帮我扶起生病的女孩,我急急走出去开车。车是我妈送我的28岁生日礼物,一辆香槟黄城市越野吉普。我的生日就是昨天。
等我们到医院后,女生立刻被送往急诊室,随后学院书记也赶来了,学院书记是一名年轻的博士生,叫陈晨。他看到我,急忙向我走来,有些着急:“小陆,她没事吧。”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肠胃病发作,医生在里面就诊了。”他才松了口气:“那好,你先回去吧,我把同学放走了。”我笑笑:“没事,正好下午没课,我也在这等。”陈晨点点头:“也好。”我走出去买水,路过儿童病房的时候,恰巧看见了李子欣和她儿子。李子欣正弯下腰为她儿子扣上羊角纽扣,专心细致,我不忍心打破这种画面。小男孩越发长得水灵,红红的小脑袋上带着帽子,正低着头,似乎在听他妈妈的批评,那件深蓝色的扣冒大衣把小身板罩在里面。李子欣嘴里在数落着什么,不过脸上却依旧和颜悦色,我知道,那是爱。
小男孩转过头来,似乎看到我了。我笑道:“李锶程小朋友,好久不见。”李锶程似乎想了好久,才说道:“陆阿姨好。”声气,小小的牙齿露出来,还没长全。李子欣寻声看到我,也笑了笑:“陆轻轻,这么巧。”
我们坐到医院的后花园,这里常常有康复中心的病人来晒太阳,接近大自然。阳光很温暖,天气也渐渐好起来了,这是3月的春天,迎春花正开地旺盛,大片绿茸茸的草地上也开满了不知名的蓝色花瓣。
小锶程在附近和一些生病的小孩子玩得热火朝天。我看着那些小小的身躯:“做小孩子真好,没有烦恼。”
李子欣笑笑:“是啊,我小时候最喜欢吵着姐姐玩,不过她每次都会丢下我,觉得我妨碍她。”
我看向李子欣,阳光恰到好处地照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动人明丽。我说:“我看到你姐姐了。”
李子欣微微顿了顿,才开口道:“你知道了。”是陈述句,不是问句或者感叹句。
我看向她,说道:“在剧组里,你姐姐跟我说的。”
李子欣低下头,嘴角却是一抹笑,我看不出来,那是不是苦笑:“现在想想真幼稚,当年居然为了同一个人和她恩断义绝。”
我询问道:“是江谨瑞吗?”姐妹俩同时爱上了在福利院一同生活的同一个男人,然后断绝了姐妹关系?
李子欣抬起头来,看向我,有些犹豫:“她,现在好吗?”
我说:“哪个?你姐姐吗?”
李子欣点点头:“当年我还以为她永远不会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呢。”
我笑道:“李子欣,你还是关心你姐姐的,就像她向我问你的情况一样。”
李子欣微微诧异,抿着唇,好久没有说话。
我看向李锶程的方向,问道:“你们怎么回来医院的?你孩子生病了吗?”
李子欣也看着李锶程的方向,脸上带着浓浓的母爱:“当年他早产,身体一直不好,常常来看病。”
“那,江谨瑞知道这件事吗?”
李子欣摇摇头:“我们一直没见过面,他应该不知道我和高函离婚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不行,我去找他!”我有些愤愤不平,却殊不知,我就是江谨瑞的现任女友。
李子欣急忙拉住我:“不,轻轻,孩子是我硬要留下来的,栽赃给高函的父亲也是我自己做的,所有一切,和江谨瑞没有任何关系。”
我诧异道:“可是,他说是他做的。”
李子欣摇摇头:“那天是我把他灌醉,才有的李锶程。后来,他知道以后,要和我结婚,我拒绝了他,然后嫁给了高函。”
我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有这么傻的姑娘吗?一直以来,我对李子欣,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从未想到,她竟如此坚强。
李子欣笑了笑:“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当年他救过我,所以我要报答他。”
我无奈的看着她:“李子欣,你知道吗?李曼亦也跟我说过相同的话。”
“妈妈。”李锶程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举高手臂,手上举着蓝色的花:“你看,这是我送你的花。”
李子欣弯下腰,笑了笑,又了李锶程的头:“妈妈谢谢程程。”她又抬起来看我:“轻轻,不要告诉江谨瑞我们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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