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昏暗的地牢,沿着阶梯向下,两旁的壁边分别燃烧着的火把,火光闪动,一室烟雾迷漫!
步伐踉跄,齐雪跑在两边是铁门关着的牢房,赶至最里边,才看到被铁链锁着的筑佑。
他坐在堆着干草的地板上,虽是深秋末时,却也寒气袭来。
齐雪看着昔日意气风发,俊勉不凡,挥刀如削的筑佑,如今端在地牢里的人竟是个落泊狼狈不堪的人!
只身单薄中衣,衣衬已破烂碎裂,肩胛受伤,伤口还在沥血,凌乱的长发,披着血红的伤口上,遮住了满身的伤痛和满面的须邦。一副苍凉之态!
齐雪站在牢门外,心里发酸,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掩口咽哽喊叫:“佑!”
这一声把她这两个月来的苦难都酵发了出来,声音连同泪水沿着脸颊决堤般直流而下!滴落在丹南阳为她挑选的新衣上。
她这一身水红色衣衬,对着满身伤痕和衣衬破烂的筑佑,简直就是一种讽刺!一种嘲弄!
筑佑听到她的叫唤,抬起疲倦的脸,腾地跳起来,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她,想要冲过去紧紧将她拥在肩弯里,却被跌链制约住,够不到还站在跌门外面的齐雪。
齐雪只是掩着嘴,梨花带泪地哭,这一刻,她是多少软弱无助。更使筑佑此时的处境感到心痛!
“雪,不要哭,有我在,你不能哭!”佑曾几时见过她哭得如此伤心,楚楚可怜。这样脆弱的她像把利剑似的恨恨地刺在他的心脏,他很想立刻知道齐雪在这里受到了多少伤害,什么苦痛。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令他无接受。
齐雪听到他的话,委屈地哭得更激动。最后只得扶着铁栏支掌着抽泣的身体!
筑佑站着不能动,眼睁睁望着无助的哭泣她。心在滴血,喉咙发紧,眼眶里流淌着晶莹的泪珠。
当狱卒把铁门的锁打开后,齐雪才颤着手推开门,箭似的冲入筑佑的怀中,筑佑也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手劲是那么用力,箍得她全身发热。
可是下一刻,她又像触电般地推开筑佑的怀抱,迅速退到门栏边,慌张四顾,看到同来的狱卒别过头并没有看到她这边时,才松了一口气,她不能让佑失去双臂!丹南阳狠辣的威胁还在她耳边缠绕。
筑佑见她惊恐的神色。想上前一步拉她,却无能为力,只得干着急,皱着眉问:“雪,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来?”齐雪镇静了下来,微弯着腰身,泪眼汪汪地问。
齐雪这样的问话,筑佑就已经知道,他来晚了。
“雪,对不起。”筑佑无奈地说。
刚咽下去的泪水,在听到筑佑的道歉后,眼眶里的泪珠又溜出来。
一滴一滴,像夏天滂沱的雨天过后屋檐下的滴水。
“佑,你不该来,你不该来……”齐雪只能发重复而单调的字眼。她已经是个被沾污过的女人,她不再配有佑的爱,佑知道了她被丹南阳夺了清白,必不能忍受。这天下又有那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污辱?那晚丹南阳对她的侵犯,令她记忆深刻,冷汗直冒!
“我不来又怎知你还活着。雪,只要你还活着,就好。”筑佑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对于齐雪的困境,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活着就好。
“估,你这样会没命的。”齐雪痛苦地说,咬着下唇,强忍着再哭出声。
这样状作坚强的齐雪,更让筑佑心碎。他伸手要齐雪到他怀里,齐雪却摇头,眼眸死直,嘴里吐出悲恸的话。“我已经不配,不配再拥有你,你这次能够出去,就把我忘了。”
“雪,不要说傻话,我能忘了你就不会来找你。”筑佑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挣扎去拥着软弱的她,他知道丹南阳的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
齐雪的背跌靠着铁栏,怔怔地望着筑佑,她还记得在田埂里,黄昏时分,稻田里一片的黄灿,农舍的炊烟,他们的承诺,甜美的憧憬!
她想对他笑,脑海里却闪过丹南阳将她挤压在床上的画面,她一阵恶心,差点喘不气来,痛苦地捂着心口,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她与筑佑再也没有未来!
筑佑发现了她的异样,恨不得把她揉入膛里。可手脚上的铁链只能让他干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能为她做什么,怎样去安慰她。他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爱她,从没想过要遗弃她。但是她那样伤心欲绝,那样无助软弱,怕听到他的话会更情绪失控。以至,他忍着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捂着口,依靠在跌栏上的泪人儿。
良久,齐雪稳定了情绪来,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佑,我求你一件事。回去后,不要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阿爸和哥哥,我在这里苟且偷生,污辱了族人的脸面,不配为人!”她的脸变得很冷谈,凌然,说话里带着一种苍白。
筑佑锁紧眉头,死盯着她看。
“你回去后,趟若有机会,定要为我报仇,踏平丹族。”她突然下定决心般,镇定自若地吐出满腹的仇恨来。手指紧紧抓住身后的跌栏,紧得指骨都在发出咯咯的响声。
“雪,你不要放弃,我来,就是要救你。”筑佑背脊一凉,胆战心惊,他看到齐雪眼里的决绝,她想与丹南阳共归于尽,她要用生命维护自己的尊严。
齐雪放开抓着跌栏的手,回握在身前,凄美的一笑。
“佑,我爱你!”话完也没等筑佑有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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