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开始动了起来,原本以为古代的路况不会太好,应该会非常颠簸,炎天雪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连茶杯里的水都只是晃了晃,没有撒出来一滴,张良将一个茶杯递过来,炎天雪慌忙双手接住,然后握在手心里,却没想到因为天气已经转凉,茶水已经换成了滚烫的,手心一痛,炎天雪立刻松开,见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烫红了,马上将手放在嘴边吹着,皱起眉头龇牙咧嘴地却又不好喊痛,只能苦着脸忍着。
“怎么了?”几案对面的男子轻声问道,接着将自己手边的茶杯端起来轻啜一口,像是喝着温度刚好合适的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炎天雪愣了愣,看着那冒着白烟的茶,她可以很肯定张良那杯茶的温度和她的一模样,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就有这么大的差别?难道是古代说的武功?
像是看出了炎天雪的疑惑,张良放下茶杯。
“炎姑娘若是觉得烫了就放一会儿吧,”笑了笑继而又道,“敢问姑娘芳名。”
炎天雪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把名字告诉过张良,于是有些小声地回答道:“炎天雪。”想她平日也不是做作的人,却在张良面前自然而然淑女起来,只因为这男子太过温润,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会被感染上,连对他说话都会自动放小声音。
“天雪,恕在下冒昧了,今后若是这种场合便叫姑娘闺名可行?”
炎天雪连忙点头:“好啊。”要在别人面前做成是一对的样子,要是再一直叫她姑娘确实会很奇怪,而且从张良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喜欢上这种音调,好像叫的都不是她了一样,也感染上了温润的气息。
接着张良就沉默着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炎天雪觉得有些尴尬,想她平日什么时候都能叽叽喳喳地说出一大堆话,可是在张良面前就愣是想不出一个话题来,毕竟是来这里做侍女,和自家主子打好关系也是必要的。
在脑子里思索着,咦,可以说那个!不行,好囧啊,可是也比现在尴尬地好吧?不管了,说。心里百转千回之后炎天雪才小声问道:“那个,有个笑话,想听吗?”
张良侧过脸,长长地睫毛扑闪了一下,示意炎天雪说下去。
炎天雪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恶心妈妈抱着恶心哭得很伤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良眼里第一次划过一丝错愕,也不知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因为炎天雪突然问出了这么奇怪的问题,不过一瞬之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问道:“为何?”
“因为恶心死了……”炎天雪说完后自己笑了出来,笑了几下之后声音却又小了下去,脸上讪讪的,着脑袋看向对面的男子,男子只是扬起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却没触及眼底。
炎天雪知道那只是张良习惯的笑容而已,带着礼貌的疏离,并非因为她的笑话而笑,好吧,这笑话是冷了点,但是当初她听到时真的笑了啊,古人果然不能理解现代人的幽默感么?
在这之后炎天雪几次又想开口,可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最后还是决定垂下头认真研究已经变温的茶水,虽然张良的气度让他不会将对人的鄙视放在脸上,可是心里也不要啊,她还是乖乖坐着吧。
“公子,到了。”马车停稳后外面就传来车夫的声音,接着车帘就被掀开了。
张良先一步走下马车,炎天雪跟在他身后,下马车的同时望向天边,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有几颗星挂在空中,并不十分明显,显得有些寂寥,炎天雪觉得有些冷了,将衣领拉了拉,现在还是春天,白天有太阳倒还不觉得,晚上就十分冷了,想想昨夜她还穿着睡衣在外面窝了一晚,那是冷得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
刚走下马车,背后一暖,转过头竟是张良给她披上了白色的披风,双手还扶着她的肩膀,寒意也减少了几分,带着她一起向前走了几步。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已经有人等在门口,见张良到了便走上前作揖。
“张大人。”
“陈大人不用亲自迎接这么客气。”张良回以一礼,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容,接着就被那位“陈大人”一起带了进去,一路上两人都寒暄着,炎天雪跟在张良身后,刚才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觉得他的声音清澈,应该也就二十一二,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慵懒与不羁,所以有些好奇那人的外貌,但如今也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修长的身形,黑色的锦衣,只看着后背却也能让人觉着应该是个fēng_liú不羁的男子。
进了府邸炎天雪脚下一顿,眼前是一个空旷的院子,前面应该是厅室,但他们却被带着走进右边的狭长的走廊,两边种着一排排青竹,他们前面有两名提着灯笼的女子带路,所以只能看清五步之内的情况,但是炎天雪却被那灯笼吸引了,绢布上绣着青竹,栩栩如生,连映出来的火光都带着点绿色,却又不会显得诡异,反而有种让人放松的惬意,拐过一角后,就变成了木质的长廊,长廊两侧每隔五米就点着灯让整个长廊都被照的一清二楚,侍女们熄灭了灯笼,分立两侧,请他们进去。
陈大人与他们就继续向前,炎天雪这才注意到长廊的两边都是水,泛着粼粼波光,似乎还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右边还有另一条长廊,也是灯火通明,接着绕过一个凉亭,眼前是一间两层的四角大屋,窗门都是雕花镂空,竟然也是建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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