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呀!秦晓扬高喊了一声,扑到儿子的怀里。娘俩紧紧的抱到一起。此时,
秦晓扬感情的闸门全部开启,积蓄多年的思绪,激流勇进,一泄千里。她不能搞
诉儿子她已经怀孕,她也不敢告诉儿子她已经怀孕。更没勇气,上医院手术台,
扼杀这个未见天日的小生命。田磊什么都明白了,母亲一定遇到了不可逾越的沟
坎,一定是有难以启齿的辛酸。
他不再追问了,也不能追问了。静静的偎在妈妈的怀里,一手拨拉着妈妈浅
褐色的rǔ_tóu,一手玩弄着母亲的秀发。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秦晓扬泪眼朦胧的
看着怀中这位既是儿子,又是情夫的年轻人,就是他,叫了自己近十年的妈,日
了自己近五年的屄。
给了她一个女人应得的温存与xìng_ài。尽到了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她看着田
磊,多么想告诉他,你妈舍不得你,可是,你知道吗?你妈是寡妇,一个丈夫都
死了三年的年轻寡妇,怀孩子,生孩子,她怎面对社会,面对舆论,面对世人的
说三道四。她还清楚,她是母亲,她是县长,她必须与儿子一刀两断,必须离开
田磊,离开河山,离开这个伤心和悲痛的地方。
她多么想高声大喊:「我是杨晓琴!我是杨晓琴!」可是,她不能这样,至
少现在不能这样!时光分消秒去的走着,虽然,秦晓扬知道,她将和儿子,媳妇,
孙女一别不归,可她现在无路可走。她也清楚,今晚是最后与田磊相处的时光,
是一个不称职母亲赋予儿子的最后晚餐。若有半分奈何,秦晓扬也不走这条不归
路。
【39】。
半月后。夜晚。田家客厅。秦晓扬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望窗外,一
言不发。侧边的厨房门口,儿媳常琳琳一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手抱着一
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缓缓走出。「妈,你有俩顿没吃饭了,磊磊这次荣升,外
人都称赞您教子又方」。
媳妇媳孜孜的说。「过来,念慈,奶奶抱……」秦晓扬说着从琳琳手中接过
孙女,抱在怀里。常琳琳一边用筷子拨拉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一边催婆母:
「妈,快吃吧!趁热……」秦晓扬摇了摇头:「妈,不饿」。
常琳琳「嘿嘿」一笑:「妈,你是不是嫌我作的饭不合您的口味?」秦晓扬
苦笑了一下:「没有,老妈听你的,我吃,我吃……」常琳琳一边从婆母手里接
孩子,一边说:「我妈不老,我妈还没四十,那能老……」。
秦晓扬也乐了笑道:「好,好你妈不老,才三六一十八,哈,哈哈……」常
琳琳兴高采烈的看婆母吃饭,谁料,刚吃了几口,就飞快的跑到洗手间呕吐。常
琳琳不知所措,看着呕吐归来,面色苍白的婆婆,关心的问:「妈,你咋了!」
秦晓扬掏手绢擦擦嘴,不以为然,说「老毛病,火大了,火大了」。
常琳琳:「妈,你看磊磊下乡也不在,要不我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回来,
陪你到医院检查一下。」秦晓扬说道:「不用,不用,明天县常委开会,我请了
两天假,我自己到太原检查一下,来回也就是两三天。」常琳琳看着婆母,摇了
摇头,抱着女儿进了屋。
媳妇走了,秦晓扬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次日,县城火车站。气喘嘘嘘的
田磊,满头大汗的站在站台,无可奈何的南来北往的火车,焦急的从奔走的人群
中寻觅自己的母亲。他身后同样风尘仆仆的常琳琳,也抱着女儿念慈,赶到丈夫
跟前,焦急的问:「咋样,咱妈不在这?」田磊看看下车渐散的人群,失望的摇
了摇头。小念慈:「妈妈,我奶奶真不要我们啦?」琳琳哄闺女说:「不是,你
奶奶出差去了,过俩田就能回来」。
突然,一个小男孩拦住了走在前面的田磊,问道:「请问,你是田磊叔叔吗?」
田磊回过头答道:「是。」小孩递过一封信,说道:「是刚才那位上车的阿姨,
叫我把信交给您的,她还给了我十块钱。」那小孩一边说,一边瞪着看信的田磊。
已走在前面寻母的常琳琳母女,并未发现有人拦住丈夫,仍向前走着。
「妈呀!」田磊突然发疯的大喊了一声,把信往空中一扔,飞快的朝北去的
列车追去,媳妇发现了丈夫的反常,掉头返身抱着女儿追了上去。那飘在空中的
俩张薄薄信纸,经风一吹,缓缓的落到桥下的汾河里,顺水漂走了。
此时,蔚蓝的天空,出现了秦晓扬那娟秀的字迹,和她本人读信的声音:磊
儿:你妈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这次妈走,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正式担任
河山县轻工局局长的任命,很快就下来啦!你妈没病,而是怀孕了,经医生检查,
是个男孩,快四个月了。娃呀!这是你和妈爱的结晶,也是老天爷赐予你妈唯一
的安慰。
妈要把他生下来,养起来,妈还给他起了名字:田念磊,以后妈只要看见他,
就会想到你。谢谢你,你让妈度过了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妈永远不会忘了你。最
后,我坦率的告诉你,你妈不叫秦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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