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才出院吗,再进一次也没关系。”
路一鸣把卢敬希推搡到一边,力气足以掀翻卢敬希整个人,毫无顾忌。
卢敬希握拳又冲上来,拉着路一鸣往外拽,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他再往里一步。
“一鸣!一鸣!别冲动!”
“卢敬希,我再说一遍,你他妈给老子让开。”
“不然我连你都打。”
路一鸣双眼发红,显然是出事的前兆,卢敬希以前在学校拦过路一鸣不少的架,不过今天这副样子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薛熠不搭理路一鸣,望向他的眼神跟看跳梁小丑毫无区别:“猛哥,今天的局是为你接风洗尘的,你怎么尽带些不知趣的人来。”
他搂着明浩杨的手渐渐松开,双手滑到明浩杨的背后,顺势把他往翟猛面前一推:“喏,你指名道姓要的人。”
明浩杨脸上冷淡自持,就算被薛熠像物品一样的摆弄也毫不动容,仍旧是一身暗纹花样的定制西装,扣子扣到颈脖最上一颗,纤长的颈脖被紧紧束缚在衣料之下,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欲的气质,微微轻抬的下颌透出不可一世的傲慢,眼角的泪痣尤为动人,他朱唇微启,看向路一鸣的眼神不再畏惧,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但在扫向卢敬希时,又有几分讶异,但仿佛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
“学长,好久不见。”
“圈子可真小,没想到明浩杨还认识我们薛少的新玩具。”
“什么新玩具,畅总,新玩具在这儿呢。”
薛熠随手又把明浩杨拽了回来,这副样子既是演给路一鸣看的,又是羞辱卢敬希的,一石二鸟,一举双得,薛熠勾起唇角的弧度不断在眼前放大。
“我c,ao你们妈!”
“一鸣,一鸣!”
卢敬希也不傻,他知道路一鸣护着他,这里所有人,只有路一鸣是护着他的,是站在他这头的。
他不愿意看路一鸣出事,即便已经被路一鸣推了好几下,他还是一次次地跑到他的身边,像曾经数次那样,死死地缠抱住路一鸣,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他朝后拉。
他现在还有什么勇气去质问薛熠,大庭广众之下,已经从何畅嘴里得知了真相,也从薛熠的态度里探寻到了答案。
一颗心被彻底地粉碎,卢敬希强忍悲痛酸楚,把这股力气都发泄在拖拽路一鸣的身上,路一鸣两手几乎嵌入他的手腕里,死命地掰开,两双手不停被拉开,又决断地扣住路一鸣的腰身,直至指尖发白也丝毫不松开,卢敬希耳边是路一鸣狂怒暴躁的吼叫:
“卢敬希,你怎么这么怂?!”
“你听见薛熠这个畜生说什么了吗?”
“你他妈给老子说话!”
“你还拦着我?啊?”
他,不过是薛熠的,玩具。
被玩腻、遗弃在垃圾桶旁不会再捡回家的,旧玩具。
他自以为是、全心投入的恋爱,不过是薛熠眼里随时可以结束的单机游戏。
昨天还在自圆其说欺骗自己,薛熠只是心情不好,不想理他,过两天就好了,之前不也这样。
他还在为薛熠找理由开脱,直到今天,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弯了腰,仅剩的一丝理智崩了弦。
一切不过是他单方面被薛熠“玩弄”而已,他泄气地松开搂住路一鸣的手,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路一鸣的吼叫怒骂,何畅的冷嘲热讽,薛熠的不可一世,全都被他丢在身后,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入阵中,犹如孤胆悲凉的末路英雄,天地之间恍若只有他一人而已。
翟猛主要留意路一鸣,没想到卢敬希默默地走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沙发圈中央的圆桌面前。
他避过所有人的阻挡,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明浩杨,对于这个昔日的学弟,他一向是看不上眼,没想到,路一鸣居然还和他有一段。
一个人像一阵风,凌厉又势不可挡,径直举起圆桌上的一瓶洋酒,拔了酒塞就扔在地上,决绝悲痛地仰头就喝,路一鸣按捺不住想冲过去,又被翟猛死死拦着,他伸手就要给翟猛一拳,结果立刻被翟猛死死地钳制住了手腕:“一鸣,你冷静,我今天让你来,是让你和薛熠和解的,大家都是朋友……”
“和解你妈!我c,ao你妈!让老子过去!”
“那是多少度的酒!卢敬希这么喝会死!”
“你少他妈在这儿装圣人!最他妈脏的就是你!”
翟猛听见路一鸣这么骂他,微微蹙眉,眼里滑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
“卢敬希!你他妈不许喝!”
何畅率先带头鼓掌,看路一鸣过不来、揍不到他又急眼的样子实在欢快极了,甚至愉悦地搂住了明浩杨,指尖轻轻抬起明浩杨的下巴,故意在路一鸣面前表演:
“路少,这是你心尖儿上的人,怎么谁都能,上啊。”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音,何畅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路一鸣的底线:
“我们路少原来是做慈善的。”
路一鸣朝后退了两步,手指被他弄得咯咯作响,一举冲到翟猛面前,对着他的小腹就是一个下勾拳,眼神却狠厉地对准何畅:
“何畅你他妈也就剩这张嘴了。”
翟猛刚出院,生生挨了路一鸣这一拳已是元气大伤,他扶着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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