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抱的速度太快,申屠连趁机将他扣在怀里的时间都没有。前方带路的天兵将他送到轮回仙台边上,等他跳下去,自己便可以回天庭复命了,元清回过头看了看申屠,示意他过来,离自己再近些,申屠便走上前,等着元清与他说话,元清却不说话,握着申屠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
我的心,依然与小哑巴是一处的。
写完这句话,他便朝申屠笑,仿佛是害怕自己不早些将心告诉他,在七世这个绵长曲折的岁月后,便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第一世的元清,投进了一个书香门第,家中的父亲路乐康曾是那一届的状元,在朝为官,却也是个痴情种,听闻正是瞥见了玉欣公主貌美,当年便悬梁刺股,只为娶一个公主,而后也当真未在纳妾,此后在平阳城也算是穿了一段佳话,然公主的身体却不大好,因此整个路家就只有一个独子。
父亲希望他仕途平顺,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子平。
申屠也找得极快,路子平刚满月时,他便和路乐康扯了个谎,说自己是云游的道士,这位小公子日后命运多舛,要有贵人庇护才好,见与贵府有缘,愿做路府的堂下客。
然路乐康一开始是不信的,后来申屠使了点手段,害的n_ai娘将路子平丢失,而后他又抱着娃娃回到路府,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贫道与贵府甚是有缘”,玉欣公主见这倒是所言也像个什么得到的高人,又只有一个独子,爱子心切,宁信其有勿信其无,忙将申屠迎到府里来,还委派他做了路子平的外室师傅。
所谓外室师傅,就是攀个关系,实际上路子平却是有其他老师教他四书五经的,然申屠还是略特殊些,比如路子平只叫他师傅,其他的都只叫先生,又因了师傅常与他说些奇事,先生们却无趣得很,只说些“之乎者也”,便与申屠也更亲近些。
这日路子平下了课,便直接往申屠的院落里去。
“子平下课了?”申屠伸手抱了抱路子平,暗道路子平比元清略胖些,抱着也甚是舒服。
“师傅今日跟我讲什么?”路子平早已习惯了与申屠亲近,便直接揽住了他的腰,笑盈盈地看着申屠,申屠被他笑得晃了神,暗骂一声自己定力更加的差了,忙缓过神来和路子平说话:“子平今日可有好好读书?若是先生来与我告状,我便就不讲故事与你听了。”
申屠记得,元清第一世是抑郁而终,他也参不透此时这个天真烂漫的世家公子,是如何抑郁而终的,便只能照着自己所想,能防一点便算一点,先将无力考取功名的可能性断了,因此每次下学就要问一问他的功课。
“今日子平也很乖,先生教的课都会了,师傅快跟我讲。”路子平睁大了眼睛,满满的期待。
申屠朝他笑了笑,每次看到这张急迫的表情,他都忍不住会挑起唇角,连声音都变得更加温柔:“上次我们讲到星君被玉帝罚了,要下界历劫,然后那位魔族的介子就下界去找他……”
“后来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啦,介子是什么人,找一个历劫的星君还找不到吗?”申屠讲到此,忍不住得意起来。
“那后来呢?”路子平又问。
申屠正要开口为自己再多说几段话来烘托自己的光辉形象,就听到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他闭目细听,就听到门口似乎有一位将军带了众多的兵将,正要拿路乐康去皇宫。
”驸马听命。“将军旁站着一个太监,那太监声音又尖又细,直刺得人耳疼。
路乐康带着玉欣公主两人跪在地上,他双手高举,朝那道圣旨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个官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当朝驸马意图谋反,然朕心存疑……“
申屠正听着外面的动静,路子平却不知道,当是师傅在发呆,便不高兴地摇了摇申屠的手,道:“师傅,你在发什么呆啊?”
他望着怀里这个孩子的眼睛,突然知道了他究竟是为何抑郁而终的了。
可他却无法去改变命数。
这次轮到他叹气了。
第10章 第 10 章
路乐康被传唤入宫,玉欣公主似是觉察到此番凶多吉少,忙给路子平收拾行李,好叫他趁早离开,然拿着行李却不敢叫孩子忧心,仍装出一副平淡的模样,与路子平说话。
“子平,你近日读书辛苦了,娘给你备了银两马车,你出去游玩些时候吧?”
路子平却不想出门,便握着玉欣公主的手撒娇:“娘,孩儿不想出去。”
玉欣公主一下子着了急,将行李塞进路子平的手里,道:“如今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路子平没见过娘发过火,吓得赶紧松了手,缩着脑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申屠也明了玉欣公主心中所忧,便走上前安抚地摸了摸路子平的头,笑道:“先生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近r,i你也累了,师傅也陪你出去好不好?”
路子平瞧了瞧申屠,又瞧了瞧母亲,伸手抓住玉欣的手摇了摇,道:“那娘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
“好……”玉欣哽了一下,嗓子被巨大的难过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申屠拍了拍路子平的肩膀,温言哄他:“子平,你先去外面的马车上等等我,我与你娘亲说几句话。”
“好,那师傅要快一点。”路子平也乖,朝申屠笑了笑就背起行李往外面走。
待路子平走远了,申屠才朝玉欣行了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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