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嘲讽着,人却倾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头,“疼吗?姜阿姨,都快30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笨。”
她撞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也不习惯有人这样接近,手忙脚乱地往一旁躲:“没事没事,诶,校门口要到了。”
这一路寂静的街灯昏黄在路口终于到了尾声。
校门口是不同于深巷的喧哗吵闹,下了课的同学们都出来觅食小聚,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拥抱了她。
高塬轻车熟路地带姜玟桐来到了艺术团所在的逸夫楼,这里还有些教室亮着灯,下了课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排练。
走到走廊尽头一间教室时,姜玟桐不由得朝里看去——十年过去了,教室的装修有了大变化,但桌椅摆放的位置、那扇能看得见花园的大窗却丝毫未变。刚开始和乐团排练的时候,靠窗的琴位通常都会被岳谨光明正大地留给她。
后来岳谨离校去上班,这位置就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在这里愣着做什么?”高塬打开教室的门,“到了,进去吧。”
离校6年之久,姜玟桐从没有想过还能回到这间教室。她不由自主地朝窗边那个位置走去,然后坐了下来。
“眼光不错,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座位。”
姜玟桐朝高塬看去,感觉时间有那么一瞬是停滞的,深秋萧瑟的冷风,随风飘散的练习曲,都消失不见了。
男孩朝她走来,而她坐在这里,像是坐在往昔的时光中。
“你怎么了?”
姜玟桐笑道:“我以前也坐在这里。”
高塬蹙起了眉,很快又勾起了嘴角⑦⑧叁⑦⑴壹⑻6`3来你不仅眼光不错,品味也跟我一样好。对了,你以前学什么?”
“琵琶。”
高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从隔壁储藏室将大提琴抱了出来。显然这一把大提琴的所有者非常爱惜它,整个琴身色泽油亮,呈现出富有年代感的优雅来。
姜玟桐非常喜欢,几乎是一见倾心。她反复摸着红棕色的琴身,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一样。
看到她的表情,高塬骄傲地递过琴弓:“这把琴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它叫临冬。姜阿姨,你记好了。”
离开校门,姜玟桐才想起来他们都没吃晚饭,肚子也有几分饿了。
“饿不饿?我请你吃晚饭?作为对你演奏的答谢。”
“我是东道主,今天我请你。”
“高塬,大提琴我自己背着吧?”
“我替你背一会,你那么瘦又没吃饭,一会晕倒了怎么办。”
他背着大提琴,带姜玟桐走进了一家米粉店。店面小小的,是名副其实的苍蝇馆子,这会人头攒动,坐满了来吃夜宵的学生。
姜玟桐环顾一圈,奇道:“上次去食堂你嫌环境不好,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高塬只介绍道:“你说你喜欢吃湖南米粉,这一家很不错,肯定比你公司楼下那家假冒伪劣的馆子强多了。”
两碗堆满了浇头的米粉很快端了上来,高塬想到了什么,匆匆站起身,对她说道:“你先吃着,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姜玟桐刚举起筷子,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桐桐。”
这声音她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听到过了,乍一重逢,她有些发懵。
穿着一身呢绒大衣的岳谨分开帘子走了进来:“桐桐,我在外面就看到了你,以为眼花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姜玟桐还没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岳谨:“我为什么在这……”
岳谨还是当年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今天我们公司来学校办宣讲会,这会才完事,你呢?”
见姜玟桐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道:“桐桐,当年我……”
哦,她是来取大提琴的,姜玟桐终于清醒过来“方小姐还好吗?”
高塬方才去了隔壁网红奶茶店,跟在同学身后排了半天队,他也不知道她爱喝什么,但是甜的总没错,就买了杯销量最高的黑糖珍珠奶茶。
一回到米粉店,他就看见那笨女人在朝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尴尬地笑。
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快步走到两人跟前,打断了他俩的对话:“米粉都泡软了,这还怎么吃,咱俩换个地儿。”
岳谨连忙喊道:“桐桐……”
高塬没再给岳谨说话的机会,拉着姜玟桐出了门。
他拉着她走出好一段距离,突然手中一空,姜玟桐停了下来。她自言自语道:“又不是我的错,我跑什么。”
那手的柔腻触感,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方才拉手那一小会,高塬的心里仿佛有千百条毛虫爬过。不过片刻,麻痒居然就变成了失落。
他才想起那一杯黑糖珍珠奶茶还在手上。
“给,你的奶茶。”
姜玟桐抬起头,笑着接过奶茶:“高塬,太晚了,你自己吃可以吗?我得回去了。”
18
11月初,汇泉证券进入了血雨腥风的考核季。
前十个月任务指标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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