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三个月后
曜殿台之上悬着万年冰床,冰床之上仅可见那一抹淡红,其高上九条玉雕成的龙盘桓在山脊上,口中吐着琼浆玉液,玉液在那女子的身体上漫过,却未留下一滴水珠,只有那白色的雾气笼罩在红衣女子周围,为她披上了一道白纱,微风吹过,见那白纱如同薄膜般吹弹可破,雾气渐渐地拂去,那冰床上的美人玉颜微现,却又如同昙华一般隐去,渺然无痕。
冰床之畔那无暇冰玉刻成的朵朵白菡萏,一朵一朵在斑驳的石块缝隙中钻了出来,天际的晚霞宛若丝线般穿过无暇的菡萏,那朵朵白菡萏形成了登天的云梯,龙口中的玉液打在花上,晶莹的玉瓣上凝结成了珍珠,那丝线迎风微微一晃,未曾串起的珍珠一颗一颗的由上至下滑落……。
白色的光柱从下而上浮现,直直逼的那九龙吐不出玉液,万丈白光之中浮现出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影,白光之后那一条赤龙在云端徘徊的几圈,最后隐入万丈霞光之中,她披着云霞轻轻踏在玉瓣之上,菡菡莲花足下开,她轻轻抚了额前的发,一丝青丝滑过玉瓣,那无暇的玉瓣竟染上了一道红丝。
临水之畔一个白衣男子,他左手执着一把白色羽伞,微微阖眸听着水滴一颗一颗的打在羽伞之上,十几下水滴落下,他才缓缓睁开眼眸,看着那还在白菡萏之上的红衣女子,轻声道:“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他抬眸望着她,又道:“绯若,三月不见,你可好?”
绯若缓缓从莲华云梯下走了下来,他与她便隔着这一条琼浆玉液的溪水,她浅浅笑着,道:“这才三个月不见公子,公子怎么如此伤秋了。”他瞧着她,道:“三个月已经许久了,从仲夏到了初秋,人世也变了许多,足以让仙人怅然。”绯若一笑,道:“本帝姬睡了三个月,倒是不知人世是如何的沧海桑田呢!”
他脚踏在缓缓溪水平面上,足下并未沾一滴水,他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问她:“你可记得临走时你说过的话?”绯若浅笑着,淡淡的说道:“都已经这么久了,本帝姬着实是不太记得公子以前说过的话了。”他并不恼,同样平淡的说:“你说过我改日到司幽来,你会好好招待我,这句话你也忘记了?”
绯若装作深思的想了想,缓缓道:“或许,本帝姬是说过这话的,所以,公子不远来到司幽,是让本帝姬好好招待公子,已尽地主之仪。”他询问道:“那绯若帝姬可愿意与我同游这曜殿台?”绯若抿了抿唇,道:“今日恐怕是不能了,改天本帝姬唤几个面容姣好的仙宫与公子同游,公子觉得可好?”他往她的面前凑了凑,道:“若是我不想让那仙宫陪我,只愿意由你陪着我呢?”
绯若瞧着他,道:“本帝姬三月未见公子,公子越发的会强人所难了。”他微微一笑,道:“是你答应要招待我,如今你却是要食言,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绯若并未说什么,他又道:“你刚刚醒来,想必是要回殿中换件衣服。”她担心,他是要送她去她的殿中,便道:“本帝姬睡了这么久,该是向父君还有母妃请安的。”他点了点头,道:“那正好,我也是要到曜容殿的。”绯若只得应了一声:“那好吧!”
绯若与他下了走过了重重竹林,一路无话,到竹林尽头,她便瞧见了那光滑的雨花石头上坐了个老头儿,那个老头是背对着他们的,驮着着乌龟背,还翘着二郎腿,仪态说不出的差到了极点,不过,念在如此年长的份上,秉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倒是可以不计较的。
那老头转过了头,道:“公子,你这便出来了……。”老头看了公子身旁的美人,愣了一愣,道:“公子,这美人是?”绯若瞧着老头,这不是景澜府中的那个管家兼看门的嘛!老头的腿脚不好,他倒是带老人到了这里。他道:“这是司幽的绯若帝姬。”老头呵着笑了笑,道:“是老头我眼拙了,长得那么好看的美人身份必定是特殊的。”
特殊的?老头这话也是欠了思量的,长得好看的美人多了,再者身份特殊是什么意思?司幽的帝姬身份就是特殊的?难以理解。
来到了曜容殿,绯若便瞧见坐在案上的帝以父君,父君在案旁手执竹卷,处理司幽国仙徒递上来的折子,绯若走进了殿中,到桌边倒了盏茶,道:“父君,先休息一会儿吧!”帝以父君这才察觉到站在一旁的绯若,道:“若儿,父君神思中你还要过半个时辰才醒,便想着处理完这些折子,便与你母妃到曜殿台看你,你倒是这时便醒来了。”
绯若将茶盏递给了帝以父君,便来到了父君的身后,笑着捏了捏父君的肩膀,帝以父君轻轻拍了拍她捏肩膀的手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你醒来了,父君与你母妃便心安了。”绯若嗯了嗯,道:“母妃怎么没有在身侧陪着父君?”帝以父君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弯着嘴角,道:“你母妃到膳房准备糕点去了。”绯若了然,道:“是父君喜欢的芙蓉糕?”
帝以帝君瞧着绯若,摇了摇头,道:“你母妃晓得你今日能够醒来,自然也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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