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是黎霜亲卫,胆识武功皆不弱,付常青与几位将军虽仍有疑虑,但见黎霜坚持,便也没再多言,下山而去。
目送他们离开,黎霜松了口气,秦澜却在旁边问了句:“将军的脖子是那黑衣人伤的吗?”
黎霜一愣:“为何突然这么问。”
秦澜却没有看她,只盯着远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只是觉得,大概只有他伤了将军,才会得将军这般回护吧。”
黎霜余光瞥见巫引去了晋安的屋子,当时心神便被引了过去,一边转身往那边而去,一边敷衍带了一句:“他只是当时迷糊了而已。你让人帮你找个屋子,将就住下,后日我们便也启程了。”
话说完,人也已经走远,秦澜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从京城打疾马而来,一路没有停歇,手上皆是缰绳勒出的伤,虎口的地方干涸得开裂,翻出了血红的伤,好像是他望见了自己的内心。
黎霜这方却并没有留意到秦澜的情绪,她回了屋子,但见巫引正站在床边看着晋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
“你自己看。”巫引让开身子,黎霜这才看见他已经将小晋安的衣服脱了,晋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似在睡觉,但不知为何胸口上的那火焰印记却在忽大忽小的变化,一会儿变成火焰爬上他的脸,一会儿又缩得极小,变化速度很快,那红色印记就像是他皮肤下面的虫子一样,快速重组蠕动。
黎霜蹙眉:“怎会如此?”
“不知道。”巫引答得无辜,只抱手望着,“今天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脉搏气息有点不稳,但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就让他回房歇息了。刚才有人路过小屋,来与我说听见玉蚕蛊人在屋内呻吟,我便来看看,扒了衣服,便见他如此。”
他话音一落,晋安便是一声低吟,他仿似心口有剧痛在拉扯着他一样,让他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
黎霜霎时便心疼了,坐在晋安身边,将他头放在了自己腿上,轻轻抚摸他的脸与额头,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玉蚕蛊不是你们五灵门的至宝吗,你想想办法,查出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的原因。”
巫引无奈:“将军你可为难人了,他与我历代玉蚕蛊人都不相同,本来就需要研究,我这什么资料都没有,如何查……哦,对。”巫引一拍额头,“玉蚕蛊与宿主相斥的时候,倒是挺与他这模样相似的,但这种情景多半只会发生在蛊虫刚入体的时候。”
时间越晚,外面夕阳沉入远山下,晋安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不稳定,火焰纹从只在他脖子上面膨胀,变成了蔓延全身,然后又迅速缩小,他的身体也在这时候剧烈颤动,手指关节慢慢变粗,身体不断长大。
他牙关紧咬,仿似在隐忍着撕裂灵魂的痛楚。黎霜离他近,似乎能听到他牙齿挤压在一起的摩擦声。
巫引本还有几分看热闹的表情慢慢也变得认真了起来:“将精钢铁链拿来。”他往外面喊了一声。
黎霜瞥了巫引一眼,没有制止:“将我与他锁在一起。”
“将军,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开玩笑。”黎霜抱着他的头,此时晋安已经变成了成年的男子,只有腰上系着宽松的裤子,没有被撑破,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了野兽一样的低哮。
她没有开玩笑,她一是相信晋安不会伤她,二是害怕,怕他待会儿万一控制不住自己,这里没有牢笼,他就跑没影了怎么办。
外面的人拿来了精钢铁链,秦澜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进屋一看,登时愣住。
此时晋安的模样委实可怖,便像是那传说中的怪物,身体上的红纹没有一刻不在膨胀收缩,忽然,他猛地一睁眼,两只眼竟是不同的颜色一半血红,一半是夜一样的漆黑。
黎霜接过他人拿来的铁链便要将晋安与自己锁在一起,可她这方刚扣住了晋安的手,还没将铁链扣在自己手腕上,秦澜当即一步冲上前去,抓住黎霜的手腕:
“将军你……”
他刚开口,还没说出制止的话,黎霜怀里的晋安便用未受制的那手冲着秦澜一拳打去,黎霜要拦都没来得及!
秦澜猝不及防的被击中胸腔,径直向后退了三尺,直至撞翻了桌子才狼狈停住,身体一顿,便是“哇”的吐了口血出来。
巫引心道不妙,立即像外喊道:“所有人都给我逃下山!”
他说罢这话,倏觉后颈一热,竟是被人擒住颈项,巫引身手灵敏侧身躲开了晋安的手。黎霜在身后迅速将精钢锁链拷在了自己手腕上。将晋安往后一拉拽,本欲追击的晋安愣生生被黎霜拉了回来。
巫引得以逃出小屋,而晋安则被黎霜拉回,趴在了黎霜身上。
他双眸的颜色不停的交转变化,一会儿一黑一红,一会儿全红,一会儿全黑,变幻不停,但不变的是眼瞳里黎霜的身影,他趴在她身上,除了粗重的呼吸,久久没有动作。
黎霜换他的名字:“晋安。”她看着他,希望能像之前在地牢时那样让他安静下来。
他也没反应,但那方的秦澜扶着撞到的桌子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晋安听到声响,一侧头,红纹在他脸上胡乱的爬来爬去,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扑上去咬碎秦澜的喉咙。
“你冷静下。”黎霜开口。
晋安没有动,秦澜捂住胸口站起来后,却道:“将军你将铁链解开,我来拖住他,你先走。”
这话让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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