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传来隔着一定的距离,安澄直觉这声音是从家里的楼上传下来的!
安澄神经陡然一竖。一个女
人,在她家里,而且还在楼上!
可是随即那声音就轻了下去,安澄几乎都能想象到是爸及时向那女人做了手势。
安澄忙问:“爸,家、家里有人?”
杜松林忙说:“……是诊所的同事一起来家里聚聚。前些日子的筹备,大家都累坏了,所以我想设家宴,亲自做几个菜让大家热闹热闹。”
安澄屏住呼吸,原来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如果是同事聚餐……家里怎么会那么静?
楚闲也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轻声问:“安安,没事吧?”
声音虽然轻,可是却也还是被杜松林听见了。身为16岁的女儿的父亲,杜松林天然的那种保护感便呼啦一下子升起来。
一个男孩子,声音陌生,却亲密地唤着女儿“安安”。
杜松林便问:“澄澄……你,跟同学在一起?”
安澄也尴尬不已。她知道爸可能以为以她的性子,来m国这样短的时间里,可能比较熟的男同学也应该只有汤燕犀而已吧?
“是,”她咬了咬唇:“我、我也还有事。爸忙吧,以、以后再说。”
匆忙地挂断了电话,安澄却将手机在掌心里攥得登紧。
楚闲关切地凝视着她,柔声问:“杜伯伯?”
这一次,他是极为小心地,认真咬出“杜”的字眼。
安澄便努力笑笑:“没事。可能有一点想、想家。”
楚闲便也收回目光来。心下终是涌起小小的怅然。
方才她父亲在问她身边是谁,他多希望她能向他的父亲介绍一下他。哪怕,只是提起他的名字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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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直到了楚表哥的宠物商店门口。
安澄还没能从那股子震惊和猜疑里拔出来,木木地下车。刚从车子那边转过来面向宠物商店的大门,楚闲却忽地拉住了她手腕,而且手指一紧。
她一怔,急忙回神。
抬眸,目光穿过宠物商店门窗上的玻璃,却见灯火通明的店堂里正站着个少年。
那少年长身鹤立,披了一身的灯火。正自在地看着一只金刚鹦鹉。那鹦鹉竟然自在地站在他手臂上,继而跃上了他的肩头,最后甚至直接飞上了他的头顶……
难以想象,平素那么气质卓然的家伙,这一刻竟然容忍了鹦鹉登顶,而且……笑得像个孩子。
“算了,我们走。”楚闲攥紧安澄手腕说,“正正,我会随后叫我表哥开车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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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讲,安澄也想躲开汤燕犀。可是楚闲此时的反应,未免有些不必要。
她深吸一口气,反手回握住楚闲的手腕。
“……其实,没必要怕他。”
楚闲张了张嘴,略显苍白地微笑:“不是怕他。我怎么会怕他?只是……我不喜欢听他对你说的那些失礼的话,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我没事。”安澄高高抬起头,目光晶亮:“这世界就、就这么丁点儿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躲、躲是躲不开的。我们就只、只管做我们自己的事。”
因为别人而自乱阵脚,打乱自己的计划,未免有些太不值得了吧。
安澄说完便攥着楚闲的手腕向里走。不是牵手,只是攥着手腕,只是要给楚闲一些鼓励和信心罢了。
可是走进了店门之后,那头顶着金刚鹦鹉的家伙侧首望来,原本还带着一脸的笑,目光却在触及他们两个的手的时候——冻结。
安澄吸了口气,反倒不甘心这么就松开了。楚闲就更是一扫在门外是后的焦虑,放松一笑,迎着汤燕犀的目光,翻腕握住了安澄的手。
这一回不再只是手腕,而是确定的手。
安澄心慌了一拍,还是向后抽开手,却被楚闲紧紧攥住,怎么也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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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楚闲表哥的店,楚闲带着主人的轻松说:“yancy?没想到是你来。欢迎光临。”
汤燕犀伸手将金刚鹦鹉接下来,然后微微挑起长眉:“哦?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
这口气……难道还是意外巧遇不成?
安澄心下叹气:假面的家伙,又是装。
楚闲便也微笑接上:“忘了介绍,这家店是我表哥开的。yancy你需要点什么,我叫表哥给你打折。”
汤燕犀也不含糊,肩扛着金刚鹦鹉便回身朝里面一指:“有啊,看上了个小东西。”
“哦?”楚闲便也顺着汤燕犀的手指向里走,却是直直看见了笼子里的正正。
楚闲便一眯眼,安澄的心更是跳成了一团。
楚表哥一开始看见店里的少年跟楚闲认识,还挺高兴的。可是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来了,连忙从诊疗室里出来。
他刚阉了只公猫。
他还来不及褪掉塑胶
手套,上头还有血迹:“嘿,需要我帮忙么?”
汤燕犀咯咯一笑:“这里没有公的需要阉。”
楚表哥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身回去:“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手消毒,马上就来。”
汤燕犀却扯着楚表哥,将正正指给他看:“这个是我儿子,公的。老板你却带着这样的两手血在我儿子面前走来走去……我儿子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所以我在认真考虑,起诉你。”
楚表哥惊呆了:“你儿子?起诉我?”
安澄脑袋嗡了一声,赶紧上前截住汤燕犀:“正正是我、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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