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护住小腹,揉了揉眼睛,迟钝地看向捆着自己的东西。
顾言笙用眼角的余光目睹了他这一切小动作,打从心底里明白什么叫无形卖萌最为致命,于是他踩了刹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这一刹车沈堪舆就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车上,他扭头看向开车的人,睡意还没有消散干净的脸立刻挤出一个个软绵绵的笑容来:“阿笙。”
他话音刚落,顾言笙就靠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堪舆睡得水水嫩嫩的脸被他一吻就泛起了淡粉色,看着就让人觉得味道是甜的。
顾言笙亲完嘴唇,又亲了亲他的脸,伸手抚上他温热柔软的小腹,问:“肚子勒得很难受吗?疼不疼?”
“不会……”沈堪舆红着脸摇了摇头,开始局促地在身边四下翻找,“我给你带了饭过来的……去哪里了?”
“这里吗?”顾言笙把他带过来的饭盒提了出来。
“对。”沈堪舆想起身去接,然后安全带又勒住了他,他按住肚子,有些委屈地皱了皱鼻子。
顾言笙低声笑着,伸手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把饭盒的盖子拧开,里面是一份浓稠鲜香的皮蛋瘦肉粥,可以看到里边还有干贝、虾皮、玉米粒、香菇碎、红枣片,他不由失笑:“也就你能把皮蛋瘦肉粥做得这么丰盛。”
沈堪舆看他拿起勺子,满眼希冀地盼着他吃一口,结果顾言笙舀起一勺,先送到了他嘴边。
沈堪舆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地张嘴吃了下去。
顾言笙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笑了笑,自己也吃了一勺粥,然后继续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地吃,直到饭盒见了底。
随着小葫芦越长越大,肚子越来越沉,沈堪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不说,身体上也格外难受,肚子坠得他腰酸背痛呼吸困难,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内脏被压迫,原本已经远去许久的孕吐又卷土重来。
最要命的是,胎儿月份大了就会活跃万分,沈堪舆宫壁很薄,胎动的时候经常疼得他脸色发白满头大汗,严重的时候会疼到吐,前几个月不好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一下子就折腾没了。
顾言笙觉得自己不能再上班了,就选了一天到工作室交接所有工作,准备在家一心一意照顾他,日子差不多了就去把小葫芦剖出来。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会选日子。
会议正开到要紧的地方,他的心脏忽然没由来地往下一沉,迅速结束了自己的发言就给沈堪舆打电话,居然提示已关机。
他当即就决定回家,走向车库的路上直接给唐修打了电话,让他有空过来一趟,然后一路飙车回到了家。
客厅里空无一人,但是卧室传来很细微的小猫一样的呜咽声,一下子就把顾言笙的心脏紧紧地揪成一团。
他冲进卧室,就看到沈堪舆趴在床头跪着,双腿大开,肚子已经坠到腿间,他两手抓着床板,紧绷着身子正在跟着阵痛小声地用力,但不知是用力不得要领还是宫口没有开全,身下却什么都没有出来,而他已经疼得脸色发白,眼神发懵了,顾言笙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湿漉漉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艰难地在顾言笙身上聚焦,喃喃地喊他的名字,嘴唇哆嗦得厉害:“阿笙……”
“是我,很疼对吗?”顾言笙紧紧握着他的手,俯下身心疼地亲吻他汗湿的额头,“疼多久了?”
沈堪舆扯着苍白干涸的嘴唇,对顾言笙吃力地笑:“没关系阿笙……可以……可以生下来,他在、往下走了。”
顾言笙看着胎儿明显已经入盆,知道来不及问前因后果,也来不及这时候般动他去医院,只能先弄清楚他的现状:“你用力很久了是吗?”
看到他无力地点头,顾言笙小心翼翼地让他趴稳,他绕到他身下去检查他的穴口。
那里红肿外翻,顾言笙探了手指进去,还不到七指,也没有摸到孩子的头,却让沈堪舆一阵颤栗。
顾言笙赶紧收回手,打电话给唐修清晰地描述了情况,得到十有八九是要生在家里的回复,就再度将沈堪舆揽在怀里:“堪舆,你听我说,穴口没开全,羊水也还没破,千万不要再用力了。”
沈堪舆刚想回答他,腹部却突然一阵剧烈的收缩,他瞬间疼得脸青唇白,手又狠狠地抠抓着床沿。
顾言笙将他的手拉住:“痛起来抓我。”
沈堪舆还在痛,却是一声都不吭,施加在顾言笙手上的力道也没有那么重,顾言笙鼻子一酸,摸着他湿漉漉的脑袋轻声道:“你疼就喊出来,抓紧我也可以,不要忍着。”
沈堪舆挺过这一阵,喘了一口气,握了握顾言笙的手,摇头哑声说:“阿笙,不疼。”
顾言笙苦笑,却不愿意再让他说话浪费精力,只求待会用力的时候,唐修能赶来帮忙接生,他不想沈堪舆拼了命地在努力,他却连抱抱他帮他擦擦汗都做不到。
又疼过几轮,沈堪舆在他怀里辗转挣扎着,整个人都苍白失色,顾言笙甚至怀疑他已经撑不下去了,然而他居然还苍白着脸跟他说:“这样…太慢,我…走一走。”
顾言笙颤抖地叹了口气:“你还行吗?”
“可以的……"沈堪舆仰起头,满头大汗地对顾言笙傻笑,“你在……我不怕……可以的。”
沈堪舆身子又沉又软,顾言笙用尽全力让他勉强站了起来,他辛苦地靠着他,一步一步地走着,除了喘气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有时候疼得紧了,会低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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