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腿靠坐着,像是随口一问:“吃饭了吗?”
陈玉兰说:“吃了。”
“吃的什么?”
“饭和菜。”
“在外面吃的?”
“嗯。”
她好像很累,李英俊过去扶她,说:“外面的少吃,谁知道卫不卫生。”到了卫浴,说:“水热的,你去洗澡,洗好了我们睡觉。”
他到卧室等,不看电视不看手机地干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陈玉兰洗好了进来。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像蜘蛛网一样披在肩上,她穿藕色真丝睡裙,细吊带和精美蕾丝,李英俊替她买的,非常对他口味。
他定定看着陈玉兰,陈玉兰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掀开棉被躺进去,棉被夹在腋窝下,头发散在枕头上,洁白的后背像宝玉一样。
李英俊也躺进去,嘴贴着她的后背慢慢地亲,手摸到胸。陈玉兰没反应,李英俊和她严丝合缝地靠着,滚烫的气到了陈玉兰耳畔:“想不想要?”
他摸到下面,中指很慢很讨巧地动着,忽然陈玉兰说:“不想。”
李英俊愣了一下,然后说:“但是我想。”
棉被里热乎乎的,陈玉兰腿蜷曲着,把自己团成团。后背很热很舒服,李英俊知道怎么摸她容易兴奋,她凝神屏息地扛了一会,很快丢盔弃甲。
陈玉兰成了河流,叮叮咚咚地流淌着。
她觉得自己处于浓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很迷茫很慌乱,五感全失,但神经绷得很紧,像琴上的弦,巧手随便拨一拨,立时奏出妙曲乐章。
甬道里像下过绵绵细雨,到处湿漉。没有铁轨,但她包容得了轰轰的列车。
李英俊问她:“现在想要了吗?”
不等她说什么,他直接把她睡裙掀开。列车进站,仿佛一下子穿过了她。
她猛地收紧,李英俊动不了了,好像在热带雨林里一般,很潮很热,要把他闷死一样,但爽快得不得了。
李英俊受不了地停下来,一边亲她一边说:“别紧张,我慢慢来。”他把自己一寸一寸地推进,细细密密地感受着,陈玉兰不由喘息流汗,快顶到的时候忽然转过去,李英俊没留神,列车一下子倒退着出站了。
他直起腰看着陈玉兰:“?”
陈玉兰用手抵住他胸膛,像桥架一样把他撑着,他眼神很朦很浊,陈玉兰也没比他清澄多少,全是动情的眼睛。
他们定定看着,忽然陈玉兰张了张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李英俊唇角翘了翘,调笑着:“做完了说行不行?”他拿陈玉兰的手去摸自己下面,低哑地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什么事情,我的心思全在这,知道吗?”
“知道,但我想现在说。”
李英俊静了一会,好像很没办法地哎了一声:“你说。”
陈玉兰提了提心,用力把自己装成轻描淡写的样子:“元康回来了。”
李英俊怎么也没料到这件事,怔了好一会。陈玉兰说:“他现在住在旅馆里,我没钱他更没钱,一直住着肯定不行。于是我想他要不住我租的小区里,肯定便利很多。你觉得呢?”
李英俊冷静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但没回应他觉得怎么样,反而问陈玉兰:“你自己觉得呢?你把你前夫安置到你小区里,然后问我我觉得?”
他好笑地看着陈玉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包容?”
陈玉兰心虚地看着别处:“但现下没别的办法了。”
李英俊说:“他一个大男人要你一个女人想什么办法?他有手有脚,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不行吗?”
“他干不了活了。”
陈玉兰想到元康全身好像没留下好的皮肤,心口一阵发酸发紧。
李英俊没说话,紧盯着陈玉兰看,忽然震了震,脸色一下子黑下去,沉沉地问她:“你是不是哭了?为了元康,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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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了周末,陈玉兰请半天假找到合租的女人,和她商量元康的事。合租女人和她没什么交集,碰面的时候也经常板着脸,好像很不好说话。但陈玉兰没想到她稍微说了一下元康的处境,合租女人直接同意了。
“反正我很少住回去,也很少用厨房和卫浴,他住进来也没什么关系。过不了多久我要搬走,到时随便你们怎么样了。”
陈玉兰很感谢:“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影响你生活的。”
合租女人挑高眉毛,很爽快地说:“我现在的作息很少有人影响得了我生活吧?我关心的是他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习惯,我整天在外面,他不会手脚不规矩吧?他人怎么样?是好人吗?”
陈玉兰猛点头,郑重地说:“是好人!他是很好的好人!”
合租女人嗯了一声,说:“行,你们自己找个时间搬进去吧!”
陈玉兰立时去旅馆找元康说清楚,元康很平静地看着她替自己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无非是寥寥几件简单的衣服,叠好了用塑料袋装起来。
“好了!”
陈玉兰拍拍屁股起来,拎了拎塑料袋说:“我们现在过去吧?下午我要回去上班。”
元康嗯了一声,但没去拎塑料袋。举起手臂想摸摸陈玉兰的脸,陈玉兰想也没想直接避开了。元康的手僵僵地停在半空,然后收回,什么也没说地去拎塑料袋。
“走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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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兰替元康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回去上班。元康熟悉了一下各个房间,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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