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浔觉得心悬在了喉咙里,无法呼吸。
“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们就跟他们一样。”这人说着,举着手机给祝南浔和徐师傅看。
照片是被染红的海子,里面躺着陆西源和其他几个男人。
湖水不深,他们都浮在水面上,血水触目惊心。
祝南浔呆呆地看着照片,脑袋嗡嗡地响。上面的人里面好像是有陆西源的,但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师傅急了,他红着眼,一把甩开这个人的胳膊:“你们竟敢杀人?”
手机掉在了地上,这人拿出枪对着徐师傅:“东西交出来!”
此时的祝南浔似乎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她挡在徐师傅前面:“尽管开枪,杀了我,祝家的东西你们也拿不到。来吧。”
她勾了勾嘴角,冷笑出声,她眼睛的寒光让这人不知所措。
“八年前你和你哥哥就该被烧死了,能活到今天是你们走运,现在恐怕你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这人说着,扣动了扳机。
祝南浔仍然毫无惧色,她淡定地说:“你们要找的东西,多半藏在祝家的地盘,我死了,东西便跟着被毁掉,你问问你上面的人,问他肯不肯要我死。”
这人听了,拿枪的手开始颤抖,他犹豫着,然后示意其他人扣住了徐师傅,他把枪口再次对准了徐师傅:“这个人的命换你的命,想救他,拿东西换。”
祝南浔见状急忙往徐师傅跟前走了几步,徐师傅的头被枪口死死地抵着。
“没有了司机,你在这无人区也只有等死的份儿,你自己想想吧。”这人继续威胁。
“放了他!”
片刻之后,祝南浔说。
印章和绢帛一起交给了这帮人,这帮人倒不蠢,还带了个懂行的人鉴定了半天才把徐师傅放了。
“印章怎么打开?”那人问。
祝南浔冷笑:“我只知道另一半在印章里,怎么打开……让你上面的人慢慢研究吧。”
“祝小姐,路还长,咱们好好玩。哦,对了,陆西源就挨了两个枪子而已,还不一定死了,你要是能找到他,说不定还有点希望。不过啊,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估计你是没这个本事了,恐怕——他要暴尸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任其自生自灭比直接打死更加狠毒。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这是一个让活人都绝望的地方。
何况他身中两枪。
“滚——”
祝南浔忍着喉咙里的颤抖,对这个人吼出这个字。
她把这个人的嘴脸记在了心里。
来日方长,善恶终有报。
咸水湖的水对伤口来说绝对是一种刺激,陆西源被疼醒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夜空,用最后的力气撑着身体游到了岸边。
空气里充斥着咸腥味,他想起宋家的几个人都中了枪。于是他大声喊:“还有人活着吗?”
无人回应后,他无力地倒在了草丛里。
他想把他们一个个找到拉回到岸上,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帮人终于要走了,可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祝南浔。
上车之前,领头的那个人的枪口对准了祝南浔,徐师傅刚想护着她,就听见两声枪响。
但这两颗子弹没有打中祝南浔,而是分别打中了两个车胎。
那人笑着上了车,三辆越野车朝着东边扬长而去。
徐师傅大声地骂着,祝南浔瘫坐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被打坏的车胎,这一刻,才是真的绝望。
他们没法再用车了,这无疑让最后的希望都幻灭。
这个地方距离最后一个海子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但如果徒步,最起码也要七八个小时。
而天黑,路更不好走。
陆西源生死未卜,他们心急如焚。
“徐大哥,你脚程快,你往外面走,有了信号,就可以打急救电话。这帮人拿了东西就不会再纠缠了,你路上说不定还能遇到车队的车。我记得车后备箱里有个医药箱,我去找陆西源,他肯定没死……他肯定没死……”
祝南浔说到后面像是自己安慰自己,她说完就去后备箱里找医药箱。
徐师傅无可奈何,也只能按她说的做。所幸这姑娘没慌。
他拿了指南针和手电筒放进医药箱里,嘱咐祝南浔:“别急,姑娘,路上当心点。海子就在北边,找到小陆,你们原地休息,保存体力,我会尽快带人回来。”
祝南浔点点头:“徐大哥,拜托你了啊。”
徐师傅听到这句话,眼圈突然红了,他拍了拍祝南浔的肩膀:“快去找小陆吧。”
两人分头而走,头顶着暗下来的天,背对着这辆黄色的越野车,奋力地走在寸步难行的沙地里。
第一颗子弹是擦着肩胛骨过去的,所以肩头只是被子弹划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而手臂上这颗,却死死地盯在外侧的肌肉里,血一直在流。
陆西源捂着伤口走到沙丘边上,靠在沙子上,紧紧地按着伤口。
确定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后,他决定把手臂里这颗子弹挖出来。
不然,这只胳膊很有可能就废了。
借着月光,他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衣服,伤口在湖水的浸泡下,边缘都已经泛白。
他手指刚碰上伤口,就疼得撕心裂肺,于是他咬着衣服,快速地往伤口里探。
摸到这颗子弹所在的位置后,他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不禁庆幸身体里还有水分可以流失。虽然喝了一肚子的咸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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