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着有些慌张,□□装扮起来。
然而这却只是一套郡主正服,首饰却并未按照郡主服制搭配,只选了一套她喜欢的玉饰,恐怕也是因着她们尚未婚配,故而也尚且不能穿太子妃服制吧。
待装扮好出了门,石隐已然候在门外,一身玄色蟒袍紫金腰带,头上更是带了和她首饰一般的玉冠,倒叫木容一下惊艳。
他本就生的极好,何时叫她看见都觉精妙入神,谁知今日细致装扮后竟又愈发精美绝伦,叫她难移目光。也不知盯了多久,木容忽然意识自己失态,一下红了脸垂头,石隐却很享受她赞赏眼光,伸手扶了她,二人出了院子便上了马车,直到宫门外自有人接了将她二人一路迎进东宫。
自先帝瑞贤太子东宫事后,整个东宫被烧做一片灰烬,先帝思子心切,为瑞贤太子立了空冢,更是将东宫依照原样再造,只可惜从那之后东宫始终空闲,再没人住进去过。
自此以后,石隐大约会暂成这东宫之主。
木容心有旁骛,心里总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消沉,只是面上总含着浅笑随在石隐身旁,去到东宫时守卫行礼未经阻拦,二人带着莫桑莫槐等几个护卫便径直入了东宫,一径往内而去还未到得正堂,就见前头一人着了明黄迎上前来。
木容一下有些恍惚,仔细一瞧竟是三皇子,登时目瞪口呆,直往他身上去瞧只当是自己眼花,可她再看三皇子也果然是一身明黄蟒袍。
“这……”
木容惊奇出声,石隐这才含笑转头看她:
“还不向三哥贺喜?”
“不……不……”
不等木容回神,三皇子赶忙拒绝,笑里有些难以面对的赧然,甚至带着深深疲累。
“阿隐,我……”
“三哥不必多言。”
三皇子说不出的话,石隐便也宽慰一句,只是一句末了,却忽然侧脸去看,原来在他们身后,梅左相携了几个官员到来,虽是含笑而来,可那笑却叫木容觉着不寒而栗,她此时才忽然觉悟过来,原来今日册封太子的并非是石隐?
一霎时险些叫狂喜淹没,嘴角再掩不住扬起,却碍着人这许多,只得赶忙低头避在石隐身后。
“来人,先送四姑娘往偏殿休息。”
三皇子极为体恤,吩咐了宫婢下去,谁知宫婢应声还未行动,就见梅左相已然先行开了口:
“今日太子大封,后宫极女眷尽不得观瞻,怎么诚谨郡主竟入了东宫?”
他话语中显然的轻视凉薄,石隐原本对着木容的温柔浅笑一瞬化作生凉,他别了眼斜斜看向梅左相:
“怎么,梅相有何异议?”
“臣怎敢?东宫是太子的地方,纵然简亲王是于此处出声,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也是一朝君一朝臣。”
他话有所指,对于石隐也万般不敬,他身后的云深一眼扫来,虽面上恭敬眼底却带着冷嘲。
“梅相僭越了。”
这一回开口的便是三皇子,连三皇子也已沉了脸。
“自古忠言逆耳,臣哪怕触了太子殿下逆鳞也必要谏言。圣上既已册封殿下为太子,东宫事物自该殿下做主,万事也自该有制,可臣却听闻册封之日竟由简亲王来定,甚至连殿下原配嫡妻,也因简亲王一句话而不得册封太子妃,只得了一个太子嫔的位份,殿下就不怕忠臣寒心么?”
“三皇子妃若非出自梅家,自是可以做得太子妃的。”
石隐只等梅左相那般情绪激荡把话说完这才闲凉回头,淡淡这一句一下把梅左相生生噎住。
“这!简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梅左相登时脸涨成猪肝色,甚至一个踉跄,身后几人赶忙扶住,石隐看他这般做戏,觉着木容在他身后拽了拽他袍角,他这才笑了笑:
“本王的意思,梅相自然比谁都清楚。”
梅左相似乎惶恐四视,见三皇子丝毫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本料准了石隐是个冷淡性子一贯不逞口舌之快,谁知今日这下马威竟下到了马蹄子底下,这才赶快寻了个借口:
“简亲王这是何意?臣也不过觉着诚谨郡主出身实在难配,这才有心替王爷说媒,虽说众人都觉臣小女梅瑛同王爷最为相配,可臣忠心可鉴,为的也不是自己,臣想为王爷做媒说的可是秦国公府的秦霜姑娘!”
一提秦霜,石隐只眼光越过众人,随石隐一前一后入东宫的郑家少将军早已面沉如水,见石隐面含浅笑,这才看了梅左相一眼冷冷道:
“梅相是读书人,自诩君子,怎么做这夺□□子之事?秦姑娘今年初已然下定于在下,正是在下求着简亲王说的亲。”
梅左相始料未及,登时再度气噎。
郑家是武将世家,秦家一贯镇守边关,两家门当户对,只是谁人都不知晓郑少将军同秦霜早年便已相识,更是相知相慕,秦郑二家又是始终追随瑞贤太子一脉,若非怕动摇军心动摇国本,恐怕圣上也早对这两家下了手了。
石隐只盯住梅左相,半晌后方才淡然道:
“怎么梅相觉着,诚谨郡主是你能随意置喙之人?”
话音轻缓,却分明带着雷霆之怒,叫梅左相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涔涔,石隐却是忽然勾唇一笑:
“你得罪她,还不如得罪我。”
“臣……不敢……”
石隐分明并没威吓,却叫梅左相败下阵来,石隐现下却忽然来了兴致,扫一眼梅左相身后云深,话却是对着垂头的梅左相道:
“听说那些诟病诚谨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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