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不一定就没有人,内宅小丫头们到底见识太少,薛云晗从前就见过皇家侍卫里有擅长轻身功夫的人,一个不留神,便让人觉得来去无踪。只是翻了东西却没丢什么,有些不大寻常。不过她对薛云萍无甚好感,只吩咐道:“别人传是别人的事,你们可别在外面乱嚼舌根。”
南碧南朱连忙正了神色,恭身应“是”。
二房的院子里,大丫头丁香和瑞香一个捧册子,一个核对物件儿,半晌下来,确实没有丢失什么,薛云萍屋子里的事儿都是她们俩负责管理,两人有些踟蹰,还是丁香道:“姑娘,不如奴婢一会儿将咱们院子里的大小丫头都叫到一块儿,让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震慑一番?”
薛云萍点点头,她虽是穿来的,却不信什么冲撞不冲撞的,隐隐觉得倒有些像从前听过的“无影神偷”之类的。只是,越是高手越不轻易出手,薛云萍环顾自己的卧房,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一偷?论值钱的东西,比不过薛老太太和刘氏的屋子,若说是劫色,又为何专挑她不在的时候来?
“姑娘,太太给您送东西过来了。”
丁香领了两个端着托盘的丫头进来,托盘是红木雕漆的,显得十分精致,薛云萍起身一瞧,托盘内的宝蓝锦缎上是一套十三件的珍珠头面,整套头面所用的珍珠无不是光泽圆润,形状饱满,步摇是纯金的钗身配以大小均匀的米粒珠流苏,耳坠是则是两颗莲子大小的粉色珍珠,正适合少女的娇俏和妩媚。
可以想象,以薛云萍的姿色,戴上这套头面,搁哪里都十分出挑,刘氏虽然一向疼她宠她,却是连生辰礼都从未如此大手笔过,薛云萍有些疑惑地看向刘氏的丫头:“太太这是何意?”
送东西的两个丫头俱都是得刘氏看重的,其中一个笑道:“太太说明日是东平侯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京里各家有头脸的太太小姐们多数都在宾客之列,姑娘年纪正好,太太的意思是叫您打扮得鲜亮些。”
薛云萍使个眼色,丁香从柜子里取了两个小银角子出来,笑盈盈道:“劳烦二位姐姐了,就说咱们姑娘明白太太的意思了。”
薛云萍当然明白,刘氏娘家的侄儿刘禹去年秋闱中举之后就一直在白鹿书院念书,今岁春闱因突感风寒未能参加,但是却得了书院大儒柳老先生的赏识,前阵子刘氏嫂子上门来,话里话外都十分得意,柳老先生要把孙女许给刘禹。刘家多年来全靠刘氏私下里银钱支持,没想到去年提出将薛云萍许给刘禹,竟被兄嫂婉拒,听闻这消息,心中更是不平,如今是卯足了劲儿要给薛云萍找个好亲事。
“放着吧,你们都出去。”刘氏的丫头出了屋子,薛云萍神色淡了下来。
薛云萍尚有两分自知之明,这时代十分介意出身,她虽然顶着薛府姑娘的名头,但是在别人眼里始终不是薛府的血脉,何况,亲事再好,还能好过入皇家?薛云萍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二皇子的那块玉佩,对着光线眯眼打量,这一瞧却瞧出了些不对。
手里的玉佩材料虽是和田玉,但是玉质浑浊,颜色不均,上面的鲤鱼戏水的图案雕工略显粗糙,和二皇子尊贵无匹的身份很是不搭,且进宫选秀时曾去二皇子的住所,所见的用具和摆设无不精致华丽,二皇子把这样一块玉佩随身带着作甚。
薛云萍闭目思考片刻,突然福至心灵,恐怕这两天屋子里被人莫名翻找就是为了这玉佩,她朝门外喊一声:“丁香、瑞香守在门口,没我的话不许人进来。”
手上葱似的手指不停将玉佩翻来覆去,不停摸索和抠取,等薛云萍急躁得脸上都起了一层薄汗的时候,玉佩中间一条水波纹处终于出现一条裂缝,她尝试着将玉佩上下端朝不同方向轻轻扭动两下,玉佩从中断开,露出里面一张折叠的薄薄纸条。
纸条写的是什么已不重要,放得这么隐秘必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捏着这东西,二皇子自会来找她。
“呵,天要助我。”薛云萍粲然一笑,凤眼的线条妩媚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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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薛府众人来说最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那就是薛老太太娘家嫂子,东平侯谢府老太君甄氏的六十大寿。薛老太太出嫁之前和嫂子关系极好,这几年年岁大了甚少出门走动,趁着这事儿便想着回去和老嫂子多住两天,因此在寿宴的头一日就回了娘家,而薛府其他人则在寿宴正日子才去。
因为是整寿,整个谢府张灯结彩,府里面的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这时节早就没了鲜花,谢府从外面采购了大批做工精致逼真的绢花,绑在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上,看起来十分和乐应景。
薛老太太年纪大了喜欢热闹的场面,由着丫头扶着逛园子,顺当怀缅一下从前在娘家当闺女的时光,人老了走几步就累,便往假山洞子里设了座椅的地方坐着,想叫丫头捶一捶腿,刚坐下就听到洞子外头一个妇人的声音:“明日里好生打扮,严大人虽然不来,严家的大姑太太却是要来的,巧姝,嫂子可是一心为你打算,这样一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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