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拆开来正是田雪兰的道歉。
她想为自己小婢的言行致歉,但是无奈与大师父有约,只能自己先去赴约,请小婢在门口留人。可是周语出来时,门口人太多,那小婢一时来不及看,竟与他们错过了。等田雪兰出来时,才听僧人讲周语出了庙,她一路追寻过来,却又被店家告知周语还未归。田雪兰等不到人又归家在即,只能留了信致歉。
周语看完信,笑着将信递给还一直心里有堵的晓晓,对她道了一句:
“田家小姐,品性纯善,值得深交。”
出身富贵,却能做到不轻视不滥信,待人以礼,不论卑贱。这田家小姐,着实是出色。
晓晓也接了信看了,脸色有所缓和:
“还是他们小姐是个明白人,那丫头真是缺管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真是气死人。”
周语被晓晓的话逗乐了:
“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还不是那人的话?这般轻视姑娘,要是主子到了指不定怎么发怒……”
晓晓说着说着,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失言,赶紧把话头折回去:
“我是说,主子听到了,肯定要生气了。”
周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
“主子到了,嗯?”
晓晓见到瞒不过她,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了:
“主子吩咐了,花朝那日会过来,叫我们不用告诉姑娘,想是要给姑娘一个惊喜……”
“给我什么惊喜?”周语淡淡地道,“他跟我置气还来不及,哪里还会给惊喜。”
晓晓却再也不肯说了,只左顾右盼地扯话:
“姑娘,外头回来累不累?晓晓伺候您午睡吧……”
周语见她急得汗都出来了,也不去逼着她说,就顺了她的意思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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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花朝那日,周语一早就醒了。
她原本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就那日不知怎的起的特别早。起早了她也没事干,又不像是待在皇城,每日都有看不完的汇报。
她坐在铜镜前,静静地发了一会儿的呆,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脸色较之前似乎更加白了些。
想到秦丰今日要来,她便从妆匣中取了胭脂润了润脸色。等涂完后才惊觉到:他来便来,自己做什么要为他涂胭脂?
拿起一旁的帕子正欲擦掉,周语看着镜中人许久,还是缓缓地放下了帕子。
谁说自己平日里就不能涂胭脂了?今日过节,涂就涂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晓晓进来瞧见她,捂着嘴就笑开了。她家姑娘自从掌管了事情后,见的人少了,装扮的次数也少了。前几次主子还没甩袖走时,她见主子都是素面朝天的,今日倒好,几日没见,还要先点些胭脂了。
晓晓服侍周语穿戴好,还特地帮她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越发衬得她娇俏灵动。
虽然周语之前一直梳的朝云近香髻也是未出阁少女们常用的,但那头发宁盘交叠与顶,看着虽然有气势,到底少了些灵动飘逸。
如今颊边的发正能衬得她面色如玉,这身后的垂发如瀑布般披挂,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微微荡动,飘逸至极,叫人一看就觉得眼前一亮。
晓晓满意地看了看,又寻出一点香膏摸在了周语发梢,以确保她每一步都是暗香浮动。
她乐得忙碌,周语也懒得管她,就默默坐着由她折腾。
等到了下午,花市已经是全面开张了,街道两旁的树上也挂满了五色彩纸,看上去比过年还要热闹。
此时秦丰还没有来,周语等了他一上午加一中午,也懒得再等,干脆就带了晓晓出去自己逛。
这一逛,就是两个时辰。周语立足于一个卖花灯的铺子前,挑了一盏做工精细的莲花灯,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可是秦丰还是没有来。
等到华灯初上,河边站满了捧着花灯的少女们。周语捧着花灯站在那群少女之中,看着她们将花灯点燃,一个个地跑去放。
秦丰依旧是没有来。
等到河中挤满了花灯,月上柳梢头,有情人在花市中猜谜嬉戏……
秦丰……没有来。
他怕是不会来了,周语心道,觉得傻傻等着的自己颇有些愚蠢。
倒也是应了秦丰动不动就嫌弃的那句愚蠢了。
“姑娘,早上点的胭脂没了,要不要补一些……”
晓晓轻轻地问道,她心里着急主子怎么还不来,这时辰都快过了。一边又不敢显露出自己的着急,姑娘神色看着已经是无表情了,她以往一直都是带着三分笑,如今面无表情,已然是十分不悦,自己哪敢把着急摆在脸上叫她心烦。
“不必了。”周语轻轻道。
她放下了手中的花灯,觉得甚是无趣。这些祈福的小玩意儿,本也就是给那些不谙男女之事的少女们玩玩,让她们心里头存个念想。她这种风尘场走来的人,还玩什么呢?
她心中没了要玩的念头,手中的花灯便成了累赘。周语走到现在逐渐人少的河边,连花心的蜡烛都没点燃,就打算把花灯投进去,也不管它是否能漂起来,又能漂多远。
才松开手,另一只手却在花灯下出现,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周语的花灯。
她抬眸看去,却见秦丰虚浮在河面之上,手中正托着她的花灯,皱着眉头,似有不解。他脚下踩着花灯,在灯火的辉映下,容颜显得有几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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