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一早憋坏了,这时候蹦出来,冲包厢里的人挥手,特兴奋地说嗨。韩征瞥了她一眼,她立马中箭似地又挪到他身后。
韩征说:“她有什么好介绍的,沈珏,我手下。”
桌上有人起哄,问:“是手下还是身下啊,长得又年轻又水灵,是韩翻喜欢的款啊,是不是马上该改口喊嫂子了?”
沈珏听得老脸一红,又跳出来说:“没有没有,我跟韩翻那是很清白的。”
韩征拍拍她肩,说:“好了,沈珏,越描越黑,你跟他们这群人认真就输了,当他们放屁就行。”
有人吹口哨:“大家注意了,韩翻这就是默认了!”
韩征过去扼住起哄最甚的那一个,将酒往他嘴边推,说:“喝酒吧你!”
于是一个个敬过来,到司音跟前,韩征的那点司马昭之心,彻底算是路人皆知。司音明明不回应,韩征还是将酒杯送到她眼前。
“妹妹回来了,哥哥没能去接你,这杯酒是一定要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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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韩征偏偏说的戏谑又讽刺:“妹妹回来了,哥哥没能去接你,这杯酒是一定要罚的。”
这话这语气,非要让大伙再次见证一下他们非同寻常的关系一样。
这种不依不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一出,司音终于也有些坐不住,端着一杯椰汁站起来,说:“不好意思,韩翻,我不会喝酒。”
韩征跟他碰杯,说:“没事,反正是该我罚酒,我干了,你随意。”
司音没理由跟他客气,扬一扬杯喝一小口,韩征已经仰起头,喉结滚动,几口就将杯子里深红色的液体清空了。
安东看得自己肚子里都在翻江倒海,过来拍了拍韩征的背,说:“阿征,这夜还长着呢,你悠着点。”
韩征来搅过这么一场,大家的酒都喝得有点多,本就不胜酒力的安东这时候醉得东倒西歪,一张脸红得像猴屁股,腻在司音身边说:“我今天晚上可真高兴!”
旁边窜出一阵风,同伴将借酒发疯的安东推到正主莫莉怀里,都说:“你小子当心点,别闹得晚上回家跪键盘!”
司音笑着看向莫莉,问:“能扶得住他吗?”
莫莉这时候已经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满是敌意地睨了司音一眼,拿身子将她跟安东隔开,道:“不牢你费心。”
只是安东人高马大,一个女人实在难以控制,眼见着他要狼狈摔下的时候,有人帮着扶了一把。
莫莉怔忪:“……征哥。”
韩征架起安东一边胳膊,搭在自己脖颈上,往上使力将人拽起来,说:“你松手吧,我来扶着,车停在哪?”
莫莉带路,安东烂成一滩泥地贴在韩征身上,没过几步他忽地打出几个嗝,伸长脖子道:“阿征,我想吐。”
韩征骂着拉他去花圃,刚把人放下来,他一鞠躬,吐得天翻地覆。
莫莉心里懊恼,想要不是因为司音,安东何至于被灌成这副样子,韩征一口一个妹妹,谁知道她是他哪门子的妹妹。
司音想了一想,说:“那是韩翻看得起我,我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他妹妹。”
沈珏虽然性格像男孩,可说到底,还是一个热衷一切八卦的女人,听到这儿心中早已燃起一片大火,火烧火燎地想知道原委。
沈珏又回到刚刚对司音的那个发问上来:“那司音姐姐,你到底跟我们韩翻是个什么交情啊?”
司音说:“我妈妈在他家做帮佣,我在假期里到他家住过几天,安东他们也都是一个院子的,所以大伙玩得都挺熟的。”
沈珏倒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偷偷瞥了一眼司音,她神色如常,没有因此觉得难堪的样子。
刚刚吐完的安东像是清醒过来一点,踉跄着从韩征身前挣开来,朝着司音一阵挥手道:“过来,送你回家!”
司音笑着,说:“瞧你这副样子,怎么送我回去,你让莫莉省点心吧,我自己能打车回宾馆。”
安东挺倔,还是一阵招手,说:“过来,我怎么能放心你打车回去!”
一直杵在旁边的韩征说:“都别让来让去了,我送好了。”
司音更是避之不及,看都不看韩征,只向着他方向道:“好意心领了。”
韩征冲沈珏使眼色,小丫头很会揣摩领导意思,一下挽上司音胳膊,说:“司音姐姐,来嘛,我开车水平很好的。”
推脱不了,结果就是汽车之内,温度低冷得能把人冷冻成冰。沈珏一连打了好几个激灵,于事无补地将空调又调高一些。
司音、韩征都坐在后座,车子开出去一段,才有一个男声吩咐驾驶小妹:“去新世纪酒店。”
话一出口,韩征方发觉首尾倒置,欲盖弥彰地问:“是那个宾馆吧?”
司音点头道:“是那,韩翻猜得挺准的。”
无心之言落在有心人耳中,便字字句句都别有深意,韩征索性不跟她打哑谜,实话实话道:“这种事猜是猜不到的。”
司音不想探究,置身事外地专心对付手机,韩征看了一眼那对话框上头的名字:裴泽。
司音正被裴泽发来的一则笑话弄得忍俊不禁,冷不丁听到旁边男人醇厚的嗓音问:“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司音视线仍旧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说:“读书,工作。”
韩征问:“搞摄影?”
司音说:“是啊。”
韩征问:“很喜欢这项工作吧?”
司音说:“那当然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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