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看见步湘汌身旁,袅袅婷婷立着的谢安娘,却是立马将那点小脾性抛之脑后,只见他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谢安娘!
“安安!”满是惊喜的叫了一声,他脚下不自觉拐了个方向,直朝谢安娘熊扑而去。
眼见就要抱了个满怀,谢安娘身侧的云珰却是挺身而出,一个健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云珰无声地瞪了眼长相俊秀,却冒着点傻气的晏祁,心里暗狠狠的想到,有她云珰在,必须不能让人占了小姐便宜!
幸而晏祁现在脑子虽不大灵光,但身体支配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眼见就要撞上云珰之时,堪堪刹住了步伐。
“安安,她欺负人!”
对于云珰的阻挠,晏祁甚是愤慨,但他好歹记得这是谢安娘的人,便很是委屈地直接向她告状。
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郎,一脸委屈的向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姑娘告着状,这幅明显求安慰的模样,倒是逗笑了一旁的步湘汌。
就连对自家儿子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感慨也消去不少,儿砸,任重道远呐!
谢安娘也是颇为无奈,云珰这丫头,有时候就是爱较真,就在后轻轻扯了扯云珰的的衣角。
对于自家小姐的意思,云珰自是明了,顺势向晏祁问了好,便进退得宜的往旁侧退了退。点到为止,她懂!
可算是没了人形障碍物挡在中间了,晏祁对此甚为满意,只见他喜笑颜开的就又要往谢安娘跟前凑。
“嗯哼!”
却是步湘汌重重咳了一声,接着便听她关切问道:“晏晏,脑袋可还疼着?”
晏祁这些时日,犯头疼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听慧远大师说,这是个好现象,代表着他以往罢工的脑部区域正在活跃恢复。
用手探了探头的晏祁,眨眨眼,摇着脑袋道:“阿娘,不疼了。”
谢安娘闻言,不动神色的打量了他一眼,瞧着倒是气色挺不错的,而且现在这幅模样看久了,倒也就习惯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治好,只要能保持现状也行,当然,动不动就伸手抱人这一点能改掉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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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盖子看了看,见先前放的水快烧干了,慧远就又往里面加了小半瓢。
抬眸,便见外间走进一人,正是前来拜谢的谢安娘。
“谢施主来了。”慧远手执蒲扇,倒是很自然的问候。
“前些时日,倒是多谢大师的仗义执言,才使得安娘摆脱了孤星之嫌。”谢安娘福了福身,满是感激的谢道。
放下手中蒲扇,看了眼一脸诚意的谢安娘,这倒是让慧远颇觉对不住谢安娘。
只听慧远长叹一声,很是愧疚的摆了摆手:“当不得,当不得。都是师兄做得不妥当,白白累得谢施主受了许多非议,贫僧在此代师兄赔罪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大师既是帮了安娘,自然是当得起安娘这一礼的。”她一向恩怨分明,对于他人的慷慨援助,总是记得格外的清楚。
慧远心里暗自可惜,看样子,谢施主是不准备接下他抛去的和解枝了。
罢了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就是师兄有错在先,毕竟毁人名声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事,更何况是一个姑娘家的声誉。
人家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让师兄多跑了几趟茅厕,就当是清清肠胃,也省的师兄一身精力没出发泄,到处招惹是非。至于谢安娘对慧觉下药一事,他却是不准备深究了,就当是让谢施主出出气吧。
想必谢施主也是个有分寸之人,什么是适可而止,最是清楚不过。
“阿弥陀佛,倒是谢施主客气了,出家人慈悲为怀,遇上这等不平之事,理应上前伸以援手,贫僧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慧远还了一礼,对于谢安娘的答谢,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
谢安娘见状,也不欲再推来推去,反正她今次来这儿的目的,便是亲自与大师道声谢,至于大师是否愿意接受,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因着不似往日里讨教药草一般,有许多的疑问需解,便也未作久留,很快就告辞,与等在门外的步湘汌等人,一同离去了。
慧远见她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师兄这回做得确实不厚道,合该有个教训,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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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安娘是在一阵拍门声中惊醒的。
原是晏祁始终惦记着步湘汌与他说的观日出一事,早早的醒了过来,便往这头敲门了。
一阵拍喊声过后,院中的人倒是都在这魔音下醒了过来,香汀手脚麻利的前去开了院门。
擦了擦睡意朦胧的眼,谢安娘想起今早要做的事儿,也就起身梳洗了一番。
推开门,才发现外间还是乌黑一片,对面的东厢房此刻亮着灯,里头隐约有人影在走动。
抬头望了望了夜空,上面布满繁星,明亮的星子忽闪忽闪的,宛若那孩童眼里散发出的微光,引人夺目。
一刻钟后,大家应是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外边天幕上挂着的星辰,也隐去不少,只余些许十分明亮的星子,依旧散发着微芒。
闲不下来的晏祁,得了步湘汌的允许,便直接来到了西厢房,倒是很有礼貌的扣了扣门:“安安,阿娘说我们要出发了。”
云珰一边为谢安娘插上一只玉蝴蝶纹步摇,一边忙回道:“晏少爷,我们这边也好了。”
待几人从小院出发,步行至观景台,天边已是鱼肚渐白,朝阳尚未露面,只是红霞满天,倒也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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