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煦的手脚也很快,过了几日,朝廷上就有御史来弹劾虎威将军杀人一事。御史双目如炬,恨不得有件事来可以禀告皇帝,管他这事背后有几个人牵扯在里头,要是自己因为此时被杀了,那就更妙了。可以流芳千古了!
诸王队伍里头的慕容泫闻言,眼睛转向那个御史,不过看了他一眼,又把轻轻回过头去。
“虎威将军杀人,怎么回事?”慕容奎看向慕容泫。
“是贺儿家的孛儿帖。”慕容泫对慕容奎恭谨依旧,“他强抢虎威将军的亲妹,被虎威将军找上门去,孛儿帖口出恶言,拒不放出虎威将军的妹妹,虎威将军一怒之下便动了手。”慕容泫两句就把过错全部推到了孛儿帖头上。
贺儿家的那个孛儿帖原本是他手下的人,如今他麾下的将领打成一块,丢脸的人也是他。
“……”慕容奎一听又是这种抢婚,顿时觉得头疼。慕容的汉化并不彻底,至少那些鲜卑贵族有鲜卑人的习性,他也不管,只要不闹的太过分。但心里还是不怎么看得起这种行事作风。
“既然……如此那么就照着原先的办法办吧。”慕容奎沉吟一二道。
“陛下。”御史好不容易可以出头,怎么会让慕容泫三言两语就这么跳过去,“臣有话,不得不说。”
“你说罢,”慕容奎道。
“可马上得天下,但不可马上治天下。若是陛下想要长治久安,必定不能用曾经的那套。”御史道。
原本的那套,说的就是鲜卑人在草原上的那些个连律令都算不上的办法,汉人们见到,都要在内心里头鄙夷几句。
“何况臣当时听说,金吾卫已经派人上贺儿家的门,人犯已经被捆起来,照着道理应当是交于金吾卫,然后由京兆尹处置。也轮不到虎威将军擅自处置。”
御史手里持着笏板,“有法而不依从,如果此例一开,那么岂不是要乱套了?邺城之内,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为人耻笑。”
慕容泫这会看了那御史一眼,他并不喜欢御史这样的人,他们说是忠于朝廷,但是鼓弄三寸之舌,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或者说是名声。
“虎威将军将此事告知京兆尹之时,京兆尹百般推辞,甚至不派人协助虎威将军,还是我令人取出令牌才让京兆尹出动,另外孛儿帖是我手下部将,依照鲜卑旧令,我有权力处置他的生死。”
慕容泫对这种玩弄口舌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好辩的,他也不善于此道。直接告诉此人,他有权力处置孛儿帖的生死就好。
“下官没有在陛下颁布的发令上见到此条。更何况,就算是亲妹被掳走,也应当是告知官府,而后再行动。犯人既然被抓住,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行杀人之举。”御史似乎是找到了目标开始对慕容泫进行攻击,“下官曾经听说,太原王治军甚是严格,行军出征从没出现过扰民之事,如今虎威将军怎么会杀人呢?”
慕容煦在一旁,乐的看笑话。那些个御史就是一群闻着肉味就要狂吠的狗,给块肉就要围上去,至于事情是个什么错对曲直,他们才不管。
这天底下没甚么对错,只看是否得利罢了。只要对自己有利,黑的都要说成白的。
“那么照着你的意思,你的父母被人所杀,女眷被人所掳。”慕容泫不怒反笑,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着他有多少怒火,甚至说话都是如同春风拂面。
“仇人就在你眼前,你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先让官兵前来,然后再做处置,不管女眷安稳。此等胸怀,佩服的很。”慕容泫笑了笑。
他这话一出,那个御史立刻就面皮涨的发紫。
高冰在队列中,双眼看着外甥,心里有些发急。说实话,看着那个秦将军如今又这么一回,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外甥对士族并不亲近,至少不是可以亲近,只是保持在距离之内。
但偏偏他又喜欢个寒门子弟。在士族眼里,寒门和他们的奴仆没有任何区别。外甥喜欢个寒门,哪怕将人狎玩都没有关系,可是瞧这样子,甚至亲自上场和御史这种口舌之史争辩,可见自己的这个外甥喜欢那个男人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那个真的只是如同董贤一样的人物倒还好说,但偏偏这个人就不是。他是外甥的助力,但留着他,高冰又心不甘情不愿。
一个外来的人都比他这个舅舅和慕容泫亲近,这叫人如何能够甘心。
慕容泫罕见的把御史给骂了个脸皮涨紫,下朝之后回到府邸里头,面色可怕,那些家人见着慕容泫大气都不敢喘,纷纷站在那里,垂下头来,生怕主人会看到自己,随手就拿来做了出气筒。
御史能够出头,慕容泫有那么点意想不到,但依照御史的那个消息渠道,肯定不是他自己知道的。
但凡是在御史这个位置上的,就不会多得人喜欢。主要御史靠揭发别人的罪行作为升迁之道,不管真实是否,没几个人喜欢他们。
真的有个什么事,各家都是捂的严严实实。慕容泫在这件事已经和京兆尹打过招呼,说此事乃是两个将领私下的事,他自己处置就好。竟然被抬上了朝廷。
一旦事情上了朝廷讨论,那么一件小事,也要被那些人给整成大事,那些人可不管当事人的生死正邪,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前途。拿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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