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吹得树叶“簌簌”直响,也吹散了我心头的烦躁。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昙花一现
月光如水,清风徐来。
我站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花台上正在渐渐绽放的植物,花朵越开越大,花瓣一层层地分开来。最外一层花瓣使劲向后翘,开成一朵圆圆的大白花,那白净的花瓣润如玉,白如绢,轻如纱。沁人心脾的香味随风而飘来,又蔓延而开,只剩似有若无淡淡的芳香。
是昙花吗?可是,一般人种昙花至多几朵吧,而我眼前却是一片。我还是第一次见花从含苞到绽放的过程,夜色苍茫,即便色彩单纯,但那雅淡的花冠,月下看来更使人感到无暇的圣洁,不由想起曹之建的诗句:仿佛兮如轻云之闭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
更奇妙的是,不知从哪飞出了萤火虫,翩然起舞于那花丛中。
这景致......实在是太美了,我有一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就是在这时候,一道突兀的脆响将我理智拉回了现实,转瞬间我汗毛直竖惊出一身冷汗,这周旁有人!惊惶之后就是不安,刚刚看昙花盛开太过入神,以至于辨别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令我更不安的是,四下安静怡然,完全感觉不到有第二个人气息,可是偏偏那种从身体最深处冒出来的直觉在告诉自己,这儿有人!
所以,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仿佛那些原本欢快飞舞的萤火虫也感受到了紧张而低迷的气氛,在围着花台转了几圈后就渐渐隐没在树丛间。都说昙花一现,我没有想到亲眼见证了昙花在月光下盛开的时光,会在转瞬间再次见证昙花凋谢。眼看着那一朵朵白花渐渐垂落了头,花茎无精打采地弯下了腰。
突然心生疑问:都说昙花一现,可那只是夸张说法,据我所知昙花一般是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开,至少也得开两个小时以上,多为三四小时才会凋谢,哪里会像眼前这些只开了几分钟就凋落的?浑然未觉自己的心神又一次被吸引了过去,从而忘了刚才还惊怕的事。
目光划转间看到就在花台的边缘一圈处,还冒出一些白色的花,其花朵是微微下垂的,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之前是被一株株昙花给抢去了锋芒,以至于低矮的它们并不起眼也被忽视了,这花的形状我没见过,尤其是居然看不到花茎,就好像是直接从土里长出来就成了花。
突的头顶冒出幽幽浅浅的声音:“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我被吓了一大跳,腿弯一软趔趄了下惊抬起头,瞪着声音来源处。依稀间看出似乎有一道黑影坐在我头顶正上方的树桠上,可那位置刚好被其余树枝给遮掩,使其完全沉浸在黑暗里,以致于完全看不清这人的形态。
单从刚才声音而辨别,这人应当是男性。心跳剧烈,有对黑暗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被发现擅闯私人花园的不安,脑子瞬间短路,唯一能做出的反应是屏息而问:“你是谁?”
问完就觉不妥,无论对方是谁,都比我更有资格站在这里。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依然感觉那人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森冷寒意,使我在这六月的夜晚都颤栗了一下。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3.置身黑窟
静默了几秒钟,那幽浅的声线变得缓沉,甚至带了沙沙的质感,不过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自道:“那花叫水晶兰,不是兰花,也不是蕈类,是属于鹿蹄草科植物。它的全身都没有叶绿素,也从不进行光合作用。”
那它们靠什么生存?
随着他的讲解,我脑中自然而然反射出这个问题。植物一般都是通过植物通过根吸收土壤中的水分、矿物质和无机物,再通过叶片吸收二氧化碳,然后与太阳光进行光和作用,最后将这些养分转化成有机物从而达到生长。这是小学课本上就教的知识,其中缺少了哪一环都不能,那么现在这种水晶兰凭靠什么成长以及开花呢?
转念间听到那人顿了顿后幽然问:“它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名字,想知道吗?”
直觉不想,可是已经飘来清撩的语音:“水晶兰又被称为死亡之花,是靠腐蚀窃取养分的方式得以生存,但凡靠近它三米以内的,都会被其腐气所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致命。”说到最后两句时,他的语声变得极轻,而我却感到后脊在发凉,目测自己离那花台不过两米。
人之本能对祸害的避忌,驱使我往后退开几步,转而却听那人嗤笑出声。顿然而悟被他给戏耍了,在这种地方怎可能种会致人生死的花呢?更何况他所在树桠的位置也不超出三米。他是什么人?这个念头始终在心底翻滚,显然他是知道昙花会开特意来看的,难道是这个花园的园丁?
我还陷在沉思中,没料对方突的发难,一声沉冷低喝:“谁允许你到这来的?”
一下被这语锋急转的态度给惊住了,下意识地仰起头,可浑暗一片里那模糊的人影只带了萧瑟与诡异,我强自镇定地解释:“很抱歉,我是过来找朋友的,但是在园子里走岔了路......”话没说完,就被冷凛的语声给截断:“大道直通宅门,你走岔到园林丛中?鬼迷心窍了吗?”
我被堵住了口,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祝可打来的。急忙按下了通话键,未等我发问,对面语声就传来:“人呢?”
我怔了怔,不是祝可的声音,而是个陌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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