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定目光衡量他话的真假,发觉没有可反驳的,道非无论于他还是于古羲应该都不是太重要,所以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来骗我。于是转了话题来问:“你是怎么得到神木的?后来漩涡的消失是否也是你做的?”
在我刚问完何知许就垂了眸,而身旁古羲也在嗤笑出声:“小愿,你连问两个问题都是多余的,真不会把握机会。”
“我......”刚想反驳,就听到何知许在道:“在你们先后下树洞后,我也下去了。发觉你们与阿平走的不是同一层,我追的是阿平,在得到扶桑神木后就借助它的力量找到了你们的位置。后面就也不用我多说了,你应该能想到。”
“可是在你带我离开时并没有看到你身上有藏那么大棵神木,你是把它给藏在了那片林中后来再去取的?”
何知许抬起了眼,却并没有作声。
身旁的古羲突然道:“老实说,三年前就连我都被你恍过去了。”他这话是在对何知许说,我默声下来静听。果然何知许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问在你面前隐藏的十分好,也成功地把神木往失踪的道非身上引了。”
“确实,你故意把自己身陷降术弄得很凄惨,看着是有那么点像是一回事的。可你忽略了一点,降术与丧魂钉同施之后,让她梦附你身就等同于是抽魂散气。第一次你在里面我看不见你的状况,而在地下时你也故意散了自己的魂气来遮我的眼;可你偏偏算错一步,没想到我借着第二次让她梦附你身时留了一缕你的魂气在她体内。”
何知许双眸突瞪:“你一箭双雕!”
“过奖了,跟你玩游戏我又怎能不上心呢,总要留上一手才能心安吧。不过没想这一试不但试出了你极力想藏的秘密,也为后面奠定了胜局。”
“我能打断一下吗?”乘着古羲话落时我插嘴而问,“听你们话中应该是提到了我,那么应该我也是当事人,请能用让我听明白的方式交流吗?”
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何知许沉定了两秒后叹了口气道:“我来说吧。原本我有意在天台摆下法器散出煞气引来雨田青光拖你们入凶局,但没料到古羲在表面为我解了降术之后却又暗中对我下了个咒,由于要让你可以梦附必须得使用摄魂香让你我两魂相通,古羲在入你梦中时下咒抽了我一缕魂融进你体内。当时我不觉得,一旦离你们远了就能感应到魂的残缺,假如我不回来,就会尝魂被剥离之痛。”
难怪他明明可以和祝可坐岸上观,却在我们身陷雨田青光的咒术困局时还会回来施救,实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被古羲早就牵制住了。
我又转向古羲问:“那你是怎么借着这事知道他拥有扶桑神木的?”
古羲眸光一闪,还是答了我:“降术伤本,丧魂钉伤魂,即便是后来我替他解了降术,丧魂钉也被除去,但必然伤到元气的。我有意在你入梦于他身上时凝了他一缕魂在你体内,假如之前当真魂被丧魂钉给伤到了魂,那在少了一缕魂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再使用幻术。可笑的是他偏偏要自作聪明的自导一场戏,殊不知已被我洞穿他的动机。能够在我眼皮底下掩饰过去的术法几乎还没有存在,除非是,他得了某种特殊力量。”
这特殊力量不用说就是扶桑神木的力量了,我见何知许表情平静,没有一点被拆穿的恼怒。到这时我隐约已经有些明白之前想不透的东西了,于是试探地问:“是不是那扶桑神木其实还在云南,只是里面能够操纵幻阵甚至是缔造漩涡世界的能力被你给得到了?”就像......青铜室内的那块王印,其中的光泽被古羲吸入体内一样的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从当时古羲的...异常反应以及后来的种种表现来看,我觉得他比最初认识时更强大了。
若非现在在分析何知许与那扶桑神木,我也许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很是唏嘘,不过这匆匆一日,他们两人就又相互算计暗斗了几个回合。何知许故意引雨田青光来寻我们,却没料古羲先一步算计暗留一手牵制住他,逼得他不得不回头来相助。
到这时看似何知许落于下风而古羲占尽上风,更似达到目的逼得雨田青光把长生俱乐部拱手相让。实则这盘棋只下到一半,而两个人的兵卒悄然过河。
何知许的退是为了让古羲进,相反古羲的进则是为了引何知许的出!
我现在甚至怀疑雨田青光会毁掉俱乐部也都在古羲的计算之内,包括秦辅去追林东。首先秦辅这人并不冲动,他理智的让人害怕,假如林东早就被古羲识破那么要控制住这个人有的是办法,而不至于会让他逃脱。
只要往这里面一深思,许多事都变得明朗。
与他们处久了彻底领悟的一个道理是凡事不能看表面,要看其内质,然后还要往里头多钻几层才能接触到事实的真相。
我眯眸凝看了片刻何知许,轻声问:“你是故意被雨田青光抓到来这里的吧?”
说是疑问,其实已经肯定。
何知许的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我看得分明,他似乎有些意外。
我漠声再道:“你俩都先别急着斗,假如说你们撇了我做这些,那我绝不会去管你们斗得天昏地暗还是你死我活,但现在把我拉进局里那我也算是当事人。所以容我把整件事大致理一下,如果不对就反驳,可以吗?”
两人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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