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霜板着脸唬他:“怎么着?你还想再跟昨晚那样不成?”
卫玠心痛地道:“你,你没看我喝了那茶写字都好看许多?我还要靠那个练字呢,你怎么把它们丢了呢?”
霏霜道:“大夫说了,那是泄阳的东西,你喝多了伤身子。”
卫玠躺在床上闷闷不乐,满脸不服的样子。
过一会儿又跟霏霜提议道:“那,那我每次少喝一点……”
“不成。”
“就喝一半,要么,一半的一半。”
“不成。”
“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我让你不喝。”
卫玠沮丧地把脸转到另一边,真是不开心了。
霏霜见他迟迟不吭声,戳戳他的背。
他装作睡着了。
“为着那么个东西你不理我至于吗?”
他还是不说话,打了两声呼噜。
“我数三声,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啊。三,二,一……”
结果回答是三声有节奏的呼噜。
为着这么点小事闹翻好像还真不值得,霏霜无奈只好把头凑近他的耳边:“行,不丢你的。但说好了,每次只能喝一点点儿。”
卫玠马上来了精神:“好!”
“不能光写字。还有,还有别的事……”
霏霜把头扭到一边,卫玠可懂得她的心意,拍着胸脯:“那当然!”
结果一拍拍得自己连连咳嗽,这才知道那神仙茶真真不能喝多。
作者有话要说: 呀今天早上不知是哪个小天使给了我一瓶营养液,然而我后台看不到是谁,在这里谢谢你啦~
还有10w字就完结惹,有读者关心说最后是,其实作者君也很纠结这个问题,纲上设的是be,不过写着写着也有不忍下手的感觉,让我再挣扎挣扎吧。
要滚去默默看书明天作报告了,晚安晚安!
☆、寒食药散
喝茶,练字,共度良宵。
这样的生活叫两人都乐哉美哉。
唯一遗憾的,无论怎么写下来,比起爷爷那幅总觉着还是差了几分。
最好的法子便是趁着霏霜不注意的时候多放点茶叶,写出的字也要更好看些。只是又唯恐她发现了自己的小聪明,每次又是战战兢兢不敢多用。
接了笔生意,要临仿王廙的《子夜歌》。
自打卫玠接来,四大家族卫、钟、陆三家俱不准临,王家却不在此列。反正他们是子衿那边的,不跟他们客气。
不过金主要求极高,这幅《子夜歌》是要送到王家去祝寿的。
据说当年子衿继位琅琊王,王家对外谎称王廙病亡,实则将他软禁雪藏。殊不料王廙被禁足之前竟把王家的扛鼎之作《子夜歌》给藏了起来。王家深感痛惜,扬言谁能寻得此帖,必定是王家的座上宾客。
且莫说王廙是否会在暗中鉴别此帖,便是王家还活跃在书界中的后生们功力也不可小视。就拿王羲之来说,两年前他便以一幅《快雨时晴帖》夺得洛阳书会头筹。那次卫玠虽未赴会,事后观帖也不由得暗自佩服。
不过兴许正是出于要和王羲之一较高下的兴致,卫玠想也没想就接下仿帖的活儿。
中书君出手,断断不可叫人看出是假。否则不仅是自己的耻辱,还要砸了钟的招牌。
然而王家笔法注重刚劲,稍有不慎便致手指折损,便是钟翰掌阁时,也不敢轻易临仿。卫玠当日随着王廙研习王笔时早知其中利害,这会儿更是小心翼翼,唯恐伤着指头。
子夜高歌,最忌讳不能纵喉高唱,歌声小了,也就成了夜间盗贼的阴谋碎语。卫玠此刻的字就是这样,落下笔来只求平稳节度,全不能写出王廙帖中的那股巍峨如山的磅礴大气,更不提其中的山石嶙峋奇峰险要。他一连仿了四五遍,还是连连摇头。
手指的骨节已经有些酸胀,兴许是越往后写心情越急躁,越无法凝聚笔力。
明日午时,便逾交货之期。
卫玠长长吁口气,仍不能平复心头的焦躁。
也许那些个神仙茶能有什么奇效也说不定。
家里的那些被霏霜牢牢看管着,朱宫坊那里不还有许多么?
他猛地一拍脑袋,怎么之前没想到这个!趁着夜色,往身上挂件斗篷就往西街疾步走去。
朱宫坊日夜不休,只是把前门关了,开了侧面让他进去。
朱宫似乎早知他会来似地,沏好一壶茶摆着,坐等贵客上门。
卫玠寒暄几句便迫不及待抿一口茶,可惜没等到预期的胸口的那团火热。
朱宫隔着帘子笑道:“卫公子,上次那些当作补偿你的,这次可便要收些工本费咯。”
卫玠打听道:“你要多少?”
朱宫的影子拈了拈指头:“一两茶叶,十两黄金。”
这虽不是个小数目,卫玠倒也觉得物有所值。毕竟一百两黄金吞下肚去也未必能把那字给临出来。何况这茶,除了有助于写字,似乎还有振我雄风的利害。
他爽快地道:“一百两茶叶。明日我将金子送到府上。”
朱宫乐了:“卫公子说得哪里笑话,我这茶叶又不是药草,没有这么多存货。最多十两,公子用完了再来买吧。”
两边当即成交。那人也不怕卫玠赖账,当即令童子取了十包与他带回去。
卫玠恐霏霜知道,不敢回府,只在城的据点作书。一包神仙茶下肚,浑身气劲十足,胸中血脉蓬勃,指尖苍劲有力。果然再临仿王家书帖时,已有八分相似。
八分相似可还不行,须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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