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霜也不瞒她,答道:“是。”
“果然藕断丝连吧?”杜瑶耸耸肩,“真巧,我们两个也是来找他们兄弟两的。”
乐盈盈脸色略微有异。
杜瑶用胳膊肘捅捅她:“怕什么,有你嫂子我在呢!”
乐盈盈却低着头:“其实,其实我来找卫公子,是想与他解了婚约的。”
杜瑶急道:“你说什么?”
乐盈盈望着杜瑶:“若非这样说,夫人怎肯让我与你出来?其实盈盈内心明白得很,卫公子自始至终都惦记着钟姑娘。盈盈福薄,不当挡在他们中间。”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杜瑶生气地指着乐盈盈鼻子骂道。
霏霜对她登时好感倍增:“你这话当真?”
“确实如此。钟姐姐莫要辜负了卫公子才是。”
霏霜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该如何待他呢。”
两人相顾无言,各怀心事。又一间屋子的门推开了来,里头王家两兄弟一见着霏霜就笑开了脸,兴冲冲地簇拥过来,拉着她要唠嗑几句。
原来这四人是一同前来,那两女的是为着寻人,那两男的是为着建功,于是便约到了一块儿。
杜瑶直接给他们泼盆冷水:“你们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也不看看人家看得上你们不?”
王济和王澄都冲杜瑶吐吐舌头,表示不搭理她。
杜瑶气得甩门离去,把乐盈盈都关在了外头。
霏霜不想被这两人纠缠,才说几句话就想着抽身回房。看了看可怜巴巴进不得去的乐盈盈,想了想拉了她往自己房里头去了。
王济却不肯放她走,冲着她背影叫道:“钟姑娘,你想军中是什么地方?若没我二人引路,怕是大家还进不去军中咧。”
霏霜倒不担心这个事儿,并且事实也狠狠打了那两个公子哥的脸。
王家兄弟拿的引荐信是写给成都王麾下的一个姓杨的都尉,那人曾是王浑的旧部,想着托了老爹的面子总能进去。却不料那都尉被派去押运辎重,两兄弟投信之后在门外等了半天不得回应,郁闷不已。
霏霜只不声不响地花了些银子,托人向成都王司马乂传句话:“杨氏惠风前来求见。”
司马乂对弟弟那些事情掌握得清清楚楚,一听这杨惠风来了,便知是霏霜来了,客客气气地率着帐中诸将到营门相迎,排场大得直把王氏两兄弟吓得说不出话来。
卫玠和卫璪两兄弟也不在营中,传信给他们回来尚需几日。
司马乂可没白费这几日的功夫,对待这位差点要成为自己嫂嫂的人可谓是体贴备至,只是话语若有若无间总会提起这么一件事:“皇兄临别前可有给你什么物事?”
他的眼神带些狡黠,上上下下扫得霏霜很不自在。
她可不敢跟他说,自己带了张空白的圣旨跟在身边。
☆、生龙活虎
在成都王的营中,霏霜还见着了许久不见的大师姐朝露,那个前朝的余孽,那个今日的成都王妃。
朝露也不提从前的事,只吩咐随行的炊火们做几样精致的南方小菜,亲手端着往霏霜营帐中去。霏霜住处不宽敞,不过钟府随从众多,再加上王家兄弟又待她像着魔一般,收拾得倒是整整齐齐。
乐盈盈与杜瑶闹得不快,因此也搬来霏霜这处。朝露方进门,便见得两人伏在案上写字。乐盈盈赶紧识趣地借口退下。
霏霜想起师姐终究是当年害了杜康的人,甚至残忍到要将他手脚砍断丢入山涧,此刻再见着她,未免有几分排斥。
朝露能看出她内心的不悦,也不恼怒,也不愧疚,只一如从前地往榻上随便坐下,淡淡地道:“师妹,我们好久不见,坐吧。”
霏霜随口应句:“是,师姐。”
朝露也不避讳:“想来你子衿师兄把当年那些秘密都与你说过了吧?”
“是。”
“若要你不恨师姐,那断不可能。只是当时敌我两立,不得以如此。”
“是。”
“其实你师兄算计师父时,我早已料到。”
这次霏霜说不出“是”字来了,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嘴角抽搐了好些时候,猛然喷发出声音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自由。”朝露面无表情,“曹魏已然死去,已然活不过来。可我还活着,凭什么要我为着那么个死去的东西在那里死守一生?”
“所以,谈燕楼灭,你也有份对吗?”
“不错。”
霏霜看着眼前那个云淡风轻地点着头的女子,胸中激愤更胜从前,登时用冰冷的目光斜睥着她道:“你以为谈燕楼没了,你就不是曹家的人了?你身上流的血,注定你要成为朝廷的眼中钉!”
朝露对她的怒气毫不介怀,只自个儿拈起块点心往嘴里送:“我相信司马乂。”她轻轻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我相信他。”
霏霜这才看出诧异:“你……”
朝露做了个“嘘”的手势:“他还不知道,莫要分了他的心。”
见得师姐和成都王这般相惜的模样,霏霜忍不住有几分羡慕起来。如此这般,脸上的怒容也隐去不少,便照直问她:“师姐来找我,也是要问和他一样的问题?”
霏霜猜得不错,她果然也是来要圣旨来的。
于是霏霜还是重复从前的话:“殿下不曾给我什么。”
大师姐仍是劝她:“你留着这物事,不是为着自己的吧?”
霏霜不答,答了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有圣旨?
大师姐道:“待王爷做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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