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五年大战,没想到仗一打完竟然没讨到安生日子过。
既然身体不行了,那势必要对后事早做安排,尤其不能生乱。如果在这两三年中皇权更替不够顺利,本就刚刚经历战争的大昭,只恐难以承受一次内乱。若不能齐心,西南蛮族趁虚而入,大昭危矣。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弃太子。这一次他给太子一个机会,如果太子的反应让他满意,那就保太子,砍老三的羽翼。如果不能,需尽快废立,改培养老三治国之道。
至于太子和恒王妃之间的恩怨,最初不过是因为一个太子妃,结果闹到水火不容,现如今也只能二者取其一。
舍的,只能是恒王妃。
不过无需他动手,待太子登基,没有兵权的恒王妃只是刀俎上的鱼肉。可惜了一身傲骨的恒王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日后,让他们自己去争吧。
当然,前提是太子先过了他这一关。
此刻在恒王府里,被视作鱼肉的卫子楠正吃着鱼肉,喝着喝酒。今天喝了两口,感觉还不错,她就不信那个邪,自己会一直这么不胜酒力。
今天公务已完,行宫那边的禁卫军部署妥当,宫中缴循也无纰漏,她可以稍作休息,睡个早觉了。
于是将一杯子饮尽,过了片刻,就觉得头晕乎乎的。感觉倒是不至于醉倒,但绝对不能再加量了。
“夫人好酒量,恐怕过不了几天,本王就没的喝了。”秦傕喝完她剩下的酒,招呼人收拾残羹,之后,就一直盯着微醺之态的夫人可劲儿看。
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会儿,便有人进来打小报告。秦傕似乎一直在等这出消息,眯眼听完后,接着摇摇昏昏欲睡的卫子楠:“好消息啊,夫人可听到了?”
卫子楠努力撑着保持清醒——今天好像有点喝多了,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有四个秦傕。她当然没听到,晃晃脑袋:“哈?”
秦傕揽着她进了卧房,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与她说起悄悄话:“太子曾被传进宫去过,回来时脸色奇差,想必是被父皇训斥了。”
“哦。”她觉得不行,还是得喝口水解解醉,撑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用已经快要失去思考能力的脑袋想了想,说,“但父皇一定还会饶了他,废太子没那么容易。”
“所以,夫人打算怎么办?”
“继续耗呗。”
“如果我说,父皇的龙体不允许呢?”
“嗯?”秦傕的话,让她想起这几次看到皇帝咳嗽,于是并不惊讶,“你知道什么?”皇帝的身体状况除了御医大概没人清楚吧。
“嗯,张御医缺一味名贵药材,四处寻觅而不得,最后找到我药谷去了。我也是由此线索,才猜出父皇龙体有恙的,估摸着没有几年光景了。所以,我的夫人,别天真了,并没有时间给你耗。”
卫子楠那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变得清醒:“所以……父皇可能会改主意,反而会保太子,以求皇权平稳?”
“对,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冒险推一把了。”秦傕无奈地摇头,怀疑自己跟脑子不太清醒的她商量大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哦……怎么推?”
“算了,我的夫人,还是等你清醒了吧。”秦傕来捏她的脸,起来关上窗户,转身时突然满脸淫笑,连说话的调调都变了,“咱们不说那些烦心的了。天都黑了,夫人你看,咱们今晚不如早些安置吧。”
卫子楠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知道他又发情了:“让我休息一下,待会儿先沐浴了再睡。”
“如此良辰美景,洗什么澡。”秦傕一壁跟她咬耳朵,一壁搂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将她往床上带。
卫子楠晓得他想做什么,估摸着是自己这醉态让他生了什么邪火,果断踢了他一脚。
“别闹,孝期呢。”
“夫人你都六亲不认了,为夫不认为你会在意这个。”
“……你身上有伤。”
“所以,夫人别乱动,不然弄疼了为夫。”
“我身上……也有伤。”
秦傕大笑:“就这点小破皮的伤?夫人不是说,还不如一拳头痛吗?”
“……”
秦傕亲亲她的鼻尖,突然间温言细语:“别再拒绝了……知道吗,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快给憋坏了。夫人就一点都不心疼我么?”
成亲两个多月了,多少个夜晚需要冲凉水才能睡安稳觉……这事儿他媳妇儿一无所知。
卫子楠最怕他突然来个柔情万种……因为,她对此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尤其是现在喝了酒,晕头晕脑的时候。
有些事,原本早该做了,她也没什么好回避的。终究是夫妻,况且这男人还是她喜欢的,妞妞捏捏不像样子不是她的风格。
“嗯……身上不干净,我想沐浴。”
“不要。”
“巡查时出了一身汗,让我先洗洗……你别猴急,秦傕……住手!”这厮见她不反对,就已经开始扒她衣服了。
可她不想顶着一身汗味儿,叫他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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