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薇不大好意思,“王妃交代过,不必催她,所以奴婢才没有提醒。”
采薇回话总是少了点儿下人该有的卑微,令两位贵人脸上不大痛快。
一直都是宾客在担心,恒王作为主人家也不好没个主意,斥了采薇两句,便推门进了书房。众人引颈观望,此时已入了夜,虽拎了三盏灯笼,却仍看不见书房中是何情况,只瞥得见一抹烛光在微微跳动。
正在大伙儿交头接耳,只顾盯着书房的时候,太子妃这才附在泰安公主耳边低语了两句,泰安公主神色大变,先是一惊,随后大喜。
“当真?”
“当真。”
太子妃竟然给恒王妃下药了!据她所言,下的是导致精神错乱,类似失心疯的mí_yào,虽然持续不了多久,但足够卫子楠疯个一天一夜的。只要一会儿恒王妃发疯的样子被众人看见,再加以传扬,恒王妃绝对没有办法继续在朝中立足。
试想,一个因杀孽太重,被恶鬼怨灵缠身的人,别说统领三军,暂管禁军,就是正常生活都不能够。
今日过后,卫大将军就该真正的功成身退了。
泰安公主见不得有人比她得宠,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太子妃此举深得她心,自己必要为一大助力才是。在对付恒王妃上,两人步调出奇一致。
下药的是恒王妃的表妹,威逼利诱之下,这傻得可怜的女子还觉得自己是在保护恒王妃,在为之铺退路呢。
卫子悦很确定陈海芝下药了,因为欣采后来看见她慌慌张张端着空碗蹲在墙角大口喘气,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是被自己的举措所吓到。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知道时机到了的欣采,有意无意地和太子妃说了一句:“方才奴婢听到几个恒王府的几个丫鬟在悄悄议论呢,说恒王妃时而会魔怔,现在这种情况,不知……”
太子妃蹙眉,惊问:“你说什么!”
她这一声惊呼,恰好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欣采浑身一抖,战战兢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奴、奴婢是说……听见有人说恒王妃可能患有失心疯或者魔怔了什么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足够众人听见。
魔怔了?!不可能把!
廖萧氏呼吸停滞——自己果然猜得不错,太子妃找上来,准没好事。可她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总不能冲上去无凭无据地说一句“不可能”吧。
女宾纷纷议论起来,若这丫鬟说得没错,恐怕会有大事发生。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恒王妃铁定不能继续为官,如此大的变故,叫人一时很难接受。
不管怎么说,恒王妃御敌有功,保了大伙儿的太平日子,谁也不希望她辛苦数年,结果却没有好日子过。于是,个个唉声叹气起来,生怕那丫头说的是真的。
就连太子妃也在叹气,唯泰安公主默不作声,衣服看好戏的样子。
恒王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关门关得很是迅速,独自一人下了台阶,脸色不大好,冲各位女宾摆摆手:“无妨,内子公务缠身而已……”
岂料话未说完便有人忍不住问:“听闻恒王妃精神不大好,我等作为长辈当关心一二,王爷还是给个准话,让我等吃颗定心丸吧。”
恒王脸色愈加不妙:“当真无妨,只是……”
泰安公主不等他把接下来的话说清楚,便已抢白:“哪是什么精神不好,听说是失心疯呢。不过依我看,呵,必是乱传的而已!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天底下智者可不多,一旦传起来,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拦都拦不住。要想及早遏制,还得是恒王妃亲自现身,才有效用啊。”
廖萧氏没有插话,只觉得绝不能顺着太子妃和泰安公主的话说。然,她挡不住有人被煽动,紧接着就有人附和着说必要见到恒王妃才放心。
唉,都是出于真正的关心,岂料被人利用。
卫子悦看到恒王这副表情心底已是十拿九稳。恒王是敌是友不清楚,被吓到了也属正常,不指望他帮忙一二。况且,一旦恒王妃垮台,其实对他弊大于利,他若帮着遮掩,也不奇怪。
“公主之言有理。”太子妃也道,“我等宾客既然来了,恒王妃纵然再忙也该出来说两句。可她直到现在还未现身,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目下神志不清?不行,我必须进去看看。”
说完,不顾恒王的阻拦,就往书房走去。
采薇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扯着嗓门儿喊:“奴婢斗胆说一句,劳烦各位贵人不要人云亦云,我家王妃怎么可能失心疯!王、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呀!”
秦傕站在门口,只是摇头:“王妃素来不愿解释,那满街的谣言她何曾在意过。她若不想出来,本王拽也没用。只不过,本王以经验之谈奉劝各位,王妃的意愿不容侵犯,脾气大得很,她说不愿见人,你若非要闯入,后果大约很严重。见与不见各位自己定夺,皆是扰了她办公事,她必要记上一笔。”
他虽然不拦,却明确告诉你,想找死,尽管去。胆子小的还真不敢进去一探究竟,万一恒王妃真在处理公务呢,有那么一种军机绝密,旁人若要窥见,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卫子悦得手了,迫不及待想要将之公之于众。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卫子楠根本没有办公务,必然是已经疯了。恒王三言两语唬得住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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