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我对你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
齐慕阳面上不显,心里却无奈地笑了笑,虽说沈麒那个人不大着调,但是那天沈麒和他说的话,他却不敢不放在心上。沈麒那般现实地和他说了那些狠话,若他真的还不知轻重,一意孤行,说不定到最后他真的会和齐景辉,还有杨氏,一家三口团聚。
“你说了什么话,我为何要好奇?”
方少意诧异地转过头,望着齐慕阳,他倒不知道齐慕阳还真的沉得住气,仔细一想齐慕阳年纪虽小,但心思颇深,这是在故作不知。
“你若是不在意,那就算了。”
说着,方少意顺手拿过齐慕阳书案上的书册,翻看了一下,看着上面的注释笔迹,笑道:“你倒是蛮认真的。”
如果说沈麒告诉他那件事,是真正提醒他,为了他好,那方少意告诉他这件事,他就看不穿究竟是何目的。
善恶是非,难辨真假!
齐慕阳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回道:“齐家不是当初的武阳侯府,自然不能和方家相比。”
方少意自然听出齐慕阳这话里面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他是方家少爷,就算不认真读书,这以后的前程也少不了。方少意觉得好笑,上下反复打量齐慕阳,问道:“你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不过十岁年纪,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如此无趣。”
无趣?
齐慕阳听到方少意这句话,眼神一凝,他不禁回想起当初他刚来这的时候,一心想着离开槐树胡同的宅子,对着大周朝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四处张望着,可是这段时日过去,他只觉得整个人他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再也不是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想到这里,齐慕阳心里怅然若失,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舍弃许多,然后慢慢学着适应周围的一切。
方少意看着齐慕阳目光沉静,像是在想什么事,脸上透出一丝不合年龄的落寞。
“快别发呆了!”
方少意一拍齐慕阳的肩膀,提醒了一句,便急忙走了出去,“萧先生来了,你可要小心了!”
听见方少意这句话,齐慕阳抬头一看,果然是萧仕言走了进来。
……
仁和书院,并非单单只学四书五经,君子六艺礼、乐、射、御、数皆有涉猎。仁和书院教导的学子绝非只会死记硬背的书呆子,出仕为官,若非德才兼备之人,又如何能步入朝堂。
萧仕言手执戒尺,面目严肃,板着一张脸,目光落在坐在角落处的齐慕阳身上时,更是严厉。
数,即数学之数,还有术数,术树便是分为五术的命、卜、相三术,不过仁和书院教授的却是数学之数。
齐慕阳知道上次他落了萧仕言的面子,萧仕言对他很不满,一直都盯着他,齐慕阳不敢有任何分神不妥之处,翻开《九章算术》,专心听萧仕言讲解。
前世,齐慕阳也曾了解过《九章算术》这本书,前世的《九章算术》其作者已不可考。一般认为它是经历代各家的增补修订,西汉曾经做过增补和整理,其时大体已成定本,最后成书最迟在东汉前期。
不过,现在齐慕阳手上的这本《九章算术》却是名为九章之人编写撰立而成。这也就是历史朝代不同,但历史的进程大抵一样,只不过有些偏差而已。
“齐慕阳,你来答一下。”
在座的学子一听萧仕言这话,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齐慕阳身上,十分兴奋,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对萧仕言一直问齐慕阳问题可是十分欢喜,总好过问他们。
“今有人共买物,每人出八钱,盈三钱;人出七钱,不足四钱,问人数、物价各几何。”
齐慕阳起身,躬身行了一礼,他已经习惯萧仕言总想讨回上次那一题,一直让他答题,就等着他回答不出,好批评一番。
刚才萧仕言所问的问题的是《九章算术》里面第七章“盈不足”。
《九章算术》自然分为九章,其一为“方田”,专讲平面几何图形面积的计算方法,也就是田地测量、其二为“粟米”、其三为“衰分”、再然后分别是“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
不得不说,这仁和书院虽教算术,但大多都和为官治民相关联,如米价、田地、城、垣、堤、沟、堑、渠的建造,这一切都是从官员实干出发,不单单是为了科举,更多是为了以后出仕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齐慕阳低头沉思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这一题慕阳不知。”
“啊——?”
这一下就让在座的学子诧异不已,他们没有想到齐慕阳居然没有答出这一题,他们可是非常清楚,齐慕阳算数究竟有多厉害,怎么会偏偏不会这一题。
他们可都还等着看齐慕阳又答对题目,先生无言以对。
现在却是齐慕阳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齐慕阳,很是不解。
萧仕言听见齐慕阳这话,整个人瞬间便放松,脸上透出一股自信,眉头舒展开来,面色一缓,倒是没有批评齐慕阳,只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头说道:“没事,你坐下,我告诉你这一题如何解。”
果然,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萧仕言心里如此想着,面色得意,嘴上却是已经开始对学子讲解“盈不足”这一题。
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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