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刺激了外面的人,那女子的声音也显得更冷酷:“皇后?你凭什么做宁郎的皇后,我和他相识时,你还不知道生出来没有,哼,平日里一副清高样儿,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你不是看不起我?我到要看看,等一会儿全宫的人都看到你衣衫不整,狼狈难堪,雌伏于男人身下的模样,你还有没有脸看不起别人?”
她话语阴毒无比。
话音落下,就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显然飘然远去。
蓝氏整张脸涨红,浑身冒出一层虚汗,红尘皱眉看她,哪怕旁观,也能看出她的绝望。
闭上眼仔细思索,红尘咬牙——不对,眼前是太子,不是什么皇叔,这一劫可以解!
红尘也顾不上会不会伤了神魂,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在自己眼前有悲剧上演,上前一步,用力掐住太子的脖颈,厉声道:“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沉寂,百朴归一,醒来!”
太子身体一震,整个人僵住,浑身抖动。
红尘用力抽了他一嘴掌,啪一声,太子应声滚落,狼狈地站起身:“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吐沫,才把嘴里仿佛有的血沫子吐干净,脸上一红,又气又恼,低着头不敢说话。
蓝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目光呆滞,半晌才踉跄起来,神思恍惚:“不是皇叔?你是谁?你,你又是谁?”
她眼神戒备,尤其是看着太子时,充满警惕,太子更是气,捂着脸小声咕哝:“孤没脸见人了!”
红尘一愣。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蓝氏第一次看到她和太子,真正的看到,这里很奇怪。
有一瞬间,红尘都不知此地算不算幻境。
奇怪归奇怪,该做的事情不能不做,红尘一转念,就打定主意顺着这幻境走下去,一把拉过太子,不管他害羞还是怎么样,按着他坐下,又往他身上贴了一张符纸,很明显,一开始贴的那一张没有了。
“皇后娘娘。”红尘也扶着蓝氏坐好,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给她把头发梳理整齐,“您先别问我们是谁,这事一言半语也解说不清,我们先度过这一难关,接下来如何,走一步算一步!”
蓝氏不愧是皇后,她也颇有毅力的女子,脑子清明,刚才是对方骤然发难,没有准备所以才着了道,实际上这绝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控的弱女子。
此时她的脸上就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嘲讽,竟果然不去追问红尘二人的身份:“罢了,你们出现的蹊跷,想来也是高人,既然小姐救了我,我就当小姐是恩人。”
她恭恭敬敬地朝着红尘行礼,红尘连忙扶住,不得不说,蓝氏当真是个有气度的女子。
“皇后娘娘打算如何?”
蓝氏沉下脸,冷笑:“呵,我本当陈忠宁就是看重那个女人,也不至于不顾夫妻情分,想我还给他生了一子二女,虽说战乱时没有保住孩子,情分总是有的,他平时宠爱云氏,我也懒得计较,那么一个老菜帮子,还真以为女人离了他不行不成?”
眉宇间显然带着几分不屑一顾。
哪怕置身此地,哪怕知道当年的惨烈,红尘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现在那对狗男女敢算计我,不让我好过,那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蓝氏深吸了口气,“别人也就罢了,肖嬷嬷绝不会背叛我,我得先找到她。”
整个宫里安安静静的,她刚才还被外面一双手给暗算了,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怕,拎着灯烛,用力撞了撞大门,见撞不开,就拿灯烛烧了窗户,从窗户里跳出去。
红尘和太子连忙跟上。
说来奇怪,自从和蓝氏搭上话以后,这里似乎变得更真实了些,不像一开始,眼前一看就是各种幻象,他们的行动也受到控制,不能自主。
肖嬷嬷很好找,没走多远,他们就在荷花池里看到一团黑漆漆的头发。
蓝氏咬着牙,四周看不到宫人就亲自过去,连拉带拽地把荷花池里的人给拖了出来。
人已经死了。
太子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只觉得周围环境阴森可怕,蓝氏的脸色也一片雪白,有了点儿哭声,柔声道:“肖嬷嬷别怕,这荷花池里不知有多少冤魂在,想来你也不寂寞,等将来我一定送害了你的人下去作陪。”
她整了一下衣服,居然没有离开,扭头又回到自己的宫室,开了门进屋,正襟危坐。
红尘有点儿担心:“皇后娘娘不离开冷香园吗?”
“我为什么要走?”蓝氏冷笑,“你们以为陈忠宁就能在这个宫里为所欲为?我蓝家掌着十万兵马,有两万就在京郊,他陈忠宁是个聪明人,就算有心要对付我们蓝家,也不会轻举妄动,只要我不出差错,在这个宫里,我就是皇后。”
太子都愣住。
红尘更是大吃一惊,她本来看蓝氏很低调,在宫中和透明人似的,冷冷清清,还以为这个皇后只是名头上好听而已,没成想居然这么有魄力。
蓝氏目中露出几分悲色:“我陈国刚刚安宁,百姓刚有几天好日子过,要是可以,我也盼着朝野太平无事,所谓鸟就弓藏,爹爹早就打算好了,过一阵子蓝家能从京城抽身,他就致仕归隐,也省得碍了陈忠宁的眼去,却万万没想到,那人连这些时日都等不及,现在就要害我!”
说了一会儿闲话,外面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蓝氏抬头看向红尘。红尘笑了笑:“放心,我们用不着多藏,外人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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