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何洛打断他,“你的思路太跳跃了,前情还没说完就直奔后续了。”
休斯嘿嘿一笑:“黎太最想听的前情肯定是跟锐有关的那部分……”正想卖个关子,路亦然已经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休斯见状,赶紧道—
“简单说,这件事原本是一个长线计划,可惜计划刚刚开始进行,就被锐那个愚蠢的搭档毁于一旦。霍华德心理扭曲之后,选择的残害对象都是婚姻幸福的女性,而锐顺利地接近霍华德后,几乎已经令霍华德将下一个作案对象锁定在了他‘太太’身上,可惜那个女人自不量力、自作主张地在霍华德家里装了窃听器。当她扬扬得意地向锐炫耀她的监听成果时,锐已经来不及补救她的愚蠢。所以他们的‘爱巢’被一群蒙面人毫无准备地突袭了。那支毒针本来不应该扎在锐身上,如果他没有挡下这一针,那么那个女人恐怕很快就会出现在警方收到的照片上。当那个女人带人回到现场时,早就人去楼空。装在他们临时住所里的摄像头录下的录像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之后在运送途中,锐奋力自救,跑了。甩开追踪后昏倒在路边被一间便利店的老板救了,送到附近的医院昏迷了两天,清醒后跟我们取得联系,我们才找到他。关于锐的部分,概括完毕。”临了还不忘感慨了一句“猪一样的队友啊,比神一样的对手还可怕……”
“也就是说拜那个女人所赐,霍华德还没亲自动手,计划就已经失败了?就算以绑架伤人罪落案也根本牵扯不到霍华德身上?”听完后,何洛神色平静地道。
“完全正确。当初我就说fbi的人根本靠不住,我建议由黎太你来当这个饵,可惜锐坚决不同意。”
“所以新的计划里,由我来扮演路先生的‘太太’?还是特别恩爱的那种?”
休斯“呵呵”了半晌,没接话。
路亦然刚刚已经听得快睡着了,在休斯的“呵呵”声中,睁开半闭的眼睛望着何洛道:“没错,这对你我都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时间紧迫,没有更多的人选可供选择。”
何洛沉默。
休斯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心里忍不住怀疑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因为这二人就差没在各自的脑门上刻上“我看你很不爽”几个大字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靠谱啊!
就在休斯深感担忧的时候,何洛的声音已然响起:“我同意。”
休斯谨慎地望着她:“黎太,你确定?”
“只要路先生没问题,我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她说话时,路亦然已经起身准备走。穿上外套后,丢下了他的告别语:“这件事情的风险你很清楚,当你做好了孩子可能会没有的准备时,再说‘同意’这两个字。”
路亦然的话直白、残酷,却是不得不考虑的现实。休斯一脸纠结地跟她道了声“晚安”后,尾随路亦然而去。
黎锐枫被送回vip病房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多。白天何洛离开医院外出办事,黎锐枫进来时,她刚刚挂好外套,面颊凉凉的,头发上还挂着几滴雨珠。主治医生和护士离去后,她才笑眯眯地走到床边。
黎锐枫抬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何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抓住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揉捏他的指尖。冰冷而略带僵硬的触感,令她暗暗焦虑不已。
黎锐枫默默地望着她,沉静的黑眸里无波无澜,令人完全无法揣摩此时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何洛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慌,正想找点轻松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却听他用一种令人觉得陌生、淡漠且毫无温度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道:“洛洛,当你为了尽快帮我拿到解毒剂而罔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全一意孤行地做出决定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和心情?”
这突如其来的沉重话题令何洛一时间有些慌乱,黎锐枫那全然陌生的面孔更令她觉得无措。潜移默化中,她已经习惯了黎先生对她的包容,不管她如何无理取闹也好、胡搅蛮缠也罢,黎先生最多就是在口头上跟她抬杠几句,最终让步的那个从来都是他。不知不觉地,她把他的包容视为了理所应当。然而,这一次……
面对这个严肃的话题,本应选择理性地探讨,可不知是不是怀孕对人的情绪产生了影响,何洛望着他,心底忽然涌起浓浓的藏都藏不住的委屈:“黎锐枫,当你质问我无视你的立场和心情的时候,又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放弃眼前胜算很高的计划导致你因为不能及时使用解毒剂清除体内的毒素而对身体造成无法治愈的损伤的话,我的立场和心情又是怎样的?”
黎锐枫显然不准备让步:“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完美选择的命题。但是就算没有解毒剂,我也不会明天就死。而任务如果出了意外,你跟孩子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不幸。洛洛,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一意孤行?”
何洛一看他丝毫不让步,明亮的眼睛里顿时火花四射:“没有解毒剂你是不会立刻完蛋,可生不如死的滋味会让你更痛苦!谁也不能保证任务必然成功,可同样谁也不能肯定任务一定会出意外!我就是个天生的赌徒,我将我全部的赌注都押在成功这一边。如果我赢了,那么我的选择就是完美的!你不要问我如果输了会怎么样!我没想过也不准备想,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四个字—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听完她激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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