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薇脸一红,这才意识自己越界了,低下头道,“您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理我。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两人相爱,有什么不能克服。”
“有很多。”
“比如?”
“病魔。”
纳薇瞪大眼睛,“您生病了?绝症?”
他回答地模棱两可,“算是吧。”
“会死吗?”
安德亚斯笑道,“现在应该不会。将来,我也不知道。”
“如果不会死,您错过了一份爱情,将来不会后悔吗?”
安德亚斯道,“将来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并不后悔。与其在一起痛苦挣扎,还不如尽早分开。”
纳薇叹息,“我没爱过,不懂爱情。对我来说,相爱就是死守,轰轰烈烈,哪怕是守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刻。然后……”
“然后?”
“然后再彻底忘掉,重新开始人生。”
他笑着摇头。
她好奇,“您笑什么。”
“所以说,你还年轻。再过个十年,等你长大,就不会有这种初生牛犊的精神了。”
“为什么?”
“因为相爱、失恋,再相爱、再失恋,千遍一律,会让一切变得麻木。”
“您的意思是,您不会再恋爱了吗?”
他摇头,“不是不会再恋爱,而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动,越来越少。”
纳薇大声地反驳,“这话不对。我每天吃饭,也是千遍一律地重复吃相同的菜肴。可是每次肚子饿了,我还是很期待,食物入口,我也很享受,并没有麻木的感觉。”
安德亚斯笑了笑,没反驳。因为他觉得她还是个小丫头,和他根本不站在一个高度,他是个‘恋爱过很多次’的人,而她,却是情窦未开。
并肩走了一段路,纳薇无意间抱了下胸,摸到衣服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怎么湿,而安德亚斯右臂的袖子已经湿透了。她抬头一看,才发现他把雨伞都撑在她的头顶了。
纳薇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慌张地叫道,“哎呀,您全湿了。”
安德亚斯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是男人不怕。”
“还是您撑着吧。我在这里土生土长,湿了也没关系。”
纳薇忙着和他推搡雨伞,没看见地上的坑,刚说完这句,脚下一滑,以屁股着地的姿势,扎扎实实地摔了一跤。
哎呦,哪个缺德的,挖坑不填呐。
安德亚斯见她摔了,立即向她伸出了手,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谁知,刚才那一下,让她扭到了脚脖子,一碰地就疼。
“会不会骨折啊。”纳薇开始担心了。
安德亚斯道,“你把脚伸出来,让我看看。”
“您是医生?”
“不是。但至少有没有骨折,还能分辨。”像是怕这话没有说服力,临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学过第一急救措施。”
纳薇当然相信他,也不啰嗦了,直接将脚伸到他面前。
安德亚斯将雨伞放在身边的地上,不拘小节地坐在地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脚丫子,一边问,“这儿疼吗?”
“不疼。”纳薇双手撑着身后的地,乘机悄悄地打量他。从这个方位望过去,他的睫毛是淡棕色,又长又卷翘,随着他眨眼,一下一下地颤动着,好似蝴蝶翅膀。在她心里,他遥不可及,像星辰一样。而此刻,她的脚在他腿上,他的手在她的脚上,彼此的温度通过相触的地方钻入肌肤,让她心中有如小鹿乱跳乱撞。
他没有越轨之举,一行一动,都显示出翩翩风度。
雨势变大了,可是纳薇不想动,突然觉得就这样坐在天地之间,淋着雨,这感觉也不错。
安德亚斯检查完毕,替她穿上鞋子,道,“幸好没有骨折,可能只是伤了纽带。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纳薇道,“不用了,我家有药。”
“你不用担心钱。”
她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是担心医生不靠谱。”
他手一撑地板,站了起来,弯腰扶她。
扭伤比想象中的严重些,所以当她脚丫子一触地,就一阵刺疼,完全使不出力,只能单脚跳。这个样子肯定下不了山。
安德亚斯撩起袖子,没有犹豫地道,“我背你吧。”
虽然在心里意淫过这样的情景,但当他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纳薇还是吓了一跳。他的衬衫看起来价值不菲,他是高高在上的星辰,而她只是卑微的尘灰,哪敢真的让他背?
可是他却十分坚持,“这里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想去医院的话,就别逞强。”
纳薇没办法,只好顺从内心的声音,红着脸让他背,任由自己一颗小心肝像坐在过山车上似的疯狂跳动。幸好趴在他背上,他瞧不见她,也瞧不到她红成番茄的脸,可以假装米分饰太平。
她将手臂环在他颈间,下巴搁在他肩上,他的肩背很宽很厚实,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她不禁暗忖,那个成为他未婚妻的幸运女人,长什么样子。
颜值高,身材好,有善心,事业有成,温柔体贴,风度有气质……那些赞美的词语存在着仿佛只是为了形容他。纳薇的世界,现在将来,再也找不出、碰不到像安德亚斯这样的男子了。
可惜,两人的世界太悬殊,她能做的,只是仰着脖子瞻仰他。
走了一段,纳薇突然想起了,叫道,“哎呀。”
“怎么?”
“我忘了雨伞。”掉在刚才摔倒的地方。
安德亚斯调整姿势,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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