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春摇头道:“七殿下仿佛并不在意撞见的那几个贵女,也没问起杨姑娘。后来便是在轩外撞见了郑、赵、周三家的姑娘。”悯春又想了想,又道,“对了,七殿下在轩外喊了赵姑娘‘表妹’,赵姑娘似乎有些想避嫌,七殿下却不怎么在意。”
林贵妃沉吟片刻,才吩咐悯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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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北地的旱情,前头冰泉宫中政务繁忙,承元帝晚饭还是跟几个政事堂的臣子们一起吃的。不过想到今日是小女儿的生辰,承元帝到了晚间,还是抽时间来看看过生辰的小女儿,也与许久没有好好好见见的二公主说说话。
父女俩玩闹过一阵子,四公主也玩儿得累了,就昏昏欲睡起来。林贵妃吩咐乳娘将四公主抱下去,又眼神示意下二公主,二公主冰雪聪明,显得母妃大概有话与父皇讲,便也跟着告退了。
林贵妃这才坐下来与承元帝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今日来为四公主庆生的几个贵女。
“今日来的小姑娘不多,多数是跟皇家做了亲家的几个家里头的女孩子,另有几个在这京中颇有些名头的。忠勇伯府的姑娘前些日子才随父回京,我便也给她下了个帖子。”林贵妃在承元帝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赵毅之于承元帝的关系的。
果然,承元帝几乎是立刻就哈哈一笑,道:“哦~~赵师兄家的小姑娘啊!”
外人只道赵毅是承元帝的嫡系心腹,却不知年纪相差七岁的两人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承元帝还是当朝太子时,郑叡被先皇承德帝册授为太子太傅。朝臣们多以为这个太子太傅只是承德帝加封给郑叡的荣耀虚衔,但实际上郑叡当时确是承元帝的拳脚和骑射师父。
而赵毅比承元帝年长,在这之前便已跟着郑叡学了好几年箭术。赵毅小时候是个混不吝的,有几次竟哄着当朝太子喊他师兄。承元帝心里也不在意赵毅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反而有些高兴与赵毅相处起来比宫里人都自在些,但嘴上却硬得很,怎么都不买账。只有高兴时,偶尔才蹦出个‘赵师兄’来就当哄哄赵毅。
这个习惯,到了如今,也没怎么变。
林贵妃此时一听,就知道承元帝今日心情很不错。她微笑道:“听琳儿(二公主)说,赵姑娘脸上还略带些稚气,人却几乎比她都高了,怕是像了赵伯爷。郑家姑娘当时还打趣说,她未来表姐夫,也得长得高些才行,否则夫妻两个一起走出去,做丈夫的比做妻子的矮,可就不好看了~~”
承元帝脸上笑容更甚,喝了一口手边的红豆甜汤道:“赵家的女婿可不好做。那么多哥哥,一人一拳头就够他吃的了。再有赵毅,他就那么一个宝贝闺女,从前朕要抱抱,都被要被他紧张兮兮地盯着,仿佛怕朕会把他宝贝闺女摔了似的。这要来个小子要把他闺女抢走,可不得找人拼命么!”
林贵妃一顿,暂且歇了原先想要说的话,只与承元帝凑趣道:“陛下还抱过赵家的姑娘?”
承元帝摆摆手:“十多年前朕去南巡的事了。哦,那次你没去,大概是不晓得。”
林贵妃给承元帝起身重新斟上一盅红豆甜汤,趁着这功夫回想了想。承元帝虽常常微服出宫,但甚少有外出游乐时,南巡乃是承元十五年发生的事。那时承元帝只带了宋皇后一人出去,她和皇贵妃都留在了大兴宫中。如今,这三个后宫中最受承元帝重视的女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那时候赵姑娘才刚出生吧?”林贵妃问。
承元帝今日似乎兴致真的很不错,点头道:“那时候才七八个月呢,不过看着已经很机灵了。朕将她抱过来时咯咯笑得厉害,还会咕噜着大眼睛看朕,像是要好好看清楚朕的样子似的。”
连这些小事都记得?林贵妃突然觉得,她还是错估了赵毅在承元帝那里的地位。这样一来,的确是不该由她来提起赵家姑娘的事。这样想着,她又听到承元帝的声音。
“对了,她的名字,朕也给取了一半呢。”
“一半?”林贵妃这是真的挺好奇的。
“听说老伯爷跟老夫人想亲自给孙女起名,赵毅却也想自己起。僵持不下,最后约定,二老先为孙女择定一个字,后一个字就让赵毅自己来起。”
林贵妃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给孩子起名的?
承元帝看着林贵妃的表情也是失笑。“你也觉得这家子很有趣是不?”
林贵妃拎了帕子掩了掩嘴角,笑称:“是挺奇特的。”随即,她又想到承元帝方才所言,“难不成,陛下为赵伯爷代劳,给赵姑娘定下了本该由赵伯爷起的一个字?”
承元帝掩饰地咳了咳,笑弯了眼睛,又是点点头。“要是由他自己慢慢想,还真不知赵家小姑娘到猴年马月才能有名字呢。当初朕想到泸州本连着好几年遭了灾,刚好这小姑娘生下来之后便风调雨顺起来,又有朕之前收到泸州官员上表称本地发现嘉禾一事,便为她择了一个‘禾’字。”
林贵妃叹道:“禾,嘉穀也,万民之本,異畝同穎,天下和同之象。是个好字!不过,赵伯爷怕是要呕死自己为何不早些给女儿定下名字了。”
承元帝朗笑道:“真被你说着了。”想起当初赵毅捶胸顿足后悔到不行的模样,承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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