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止步于三步之前。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喉头微动,“你……”
“哈,你还活着。”长陵松了一口气,眉眼自然而然的弯了起来,“果然命大啊。”
她的眼明亮澄澈,明明天还没有黑,他看到了满河的星。
这样一双眸,他怎么能够认不出来?
他怎么此刻才认出来。
叶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某种情绪像是凭空横生,又像是藏匿已久,狠狠的撞的他心跳欲竭,手足无措。
看他张口又不说话,长陵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指,嚣张的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怎么,你该不会还……”
话没说完,长陵身形一倾,被眼前人一把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一生无法戒去的两大美景,一是如血的火烧云,二是披霞而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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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的贺瑜对越长陵的感激之中未必有爱,但是十一年后的叶麒……e……
今日循环音乐是岳靖川的彻骨伤。
第四十九章:
相认
见到面前,长陵想过,要是姓贺的小侯爷还嘚吧嘚吧嚷着什么南絮北絮的,她就两指戳上那一双不开智的眼,看看他究竟是眼盲还是心盲。
结果没料到叶麒上来话都没说,就闷声不吭的伸出双臂用力的将她摁到怀中。
“……”
从小到大……不对,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没印象了,总之打从记事起,她就几乎没有被人拥入怀中的体验——哪怕昔日的兄长以示关切,最多也只是轻轻的环臂拍肩一下而过,和清心寡欲的和尚呆久了,向来不习惯用这种方式表露心中所想。
是以,当叶麒如此情真意切、带着浓重的久别重逢力度搂住她的时候,她呆了眼。
这厮吃错什么药了?
偏偏叶麒恍若未觉,搂人的右膀毫不怜香惜玉的蹭上她左肩的剑伤,闷着嗓子低低道:“是你,真的是你。”
方才在刀枪剑雨中她没觉得哪疼,这会儿无端被勒出了一顿激灵,长陵静默须臾,只抬眸瞥了他一眼,便用自己的脑门对准他的鼻梁一磕——
随着叶公子的一声闷哼,热血夺鼻而出,原本绕在一旁悄mī_mī看热闹的府兵这才反应了过来,重新刷刷亮起了兵器,“侯爷!”
叶麒抬起一只手示意所有人别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长陵如愿以偿的挣开怀抱,语气里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不自在,“没轻没重。”
没大没小。
叶麒没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这会儿总算发现了长陵肩上的口子还淌着血,惊的连自己的鼻子也顾不得遮了,“你、你受伤了?”
不等长陵搭腔,他望向前方振袍怒道:“方才谁有份对这位姑娘动兵器的,站出来!”
所有呆立的府兵愣了一瞬,都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
步调整齐的就跟事先打过商量似的。
“怪不着他们。主要是你家的门不太好进。”长陵无奈叹了一口气,“能别干站着么?我想包扎一下伤口,这血好像有点止不住。”
贺侯府的外观自是气派的不可言说,侯爷本尊的厢房更是将“穷奢极侈”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光是在卧居里挖个坑用来沐浴就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池里的水约莫是刚灌不久,走到边上能闻到了一点硫磺的气味,长陵原本还在腹诽,意识到这一池水都是温泉时,前一刻的碍眼转瞬即逝——曾经的越二公子是个无不良嗜好的好青年,既不嗜酒,也不近女色,唯一好的那一口就是泡温泉。
硫磺池子啊那可是疗伤圣物,要知道当年她的第七、八重释摩心经就是在泡汤泉的时候悟出来的——眼下要不是顾及这是在别人家中,她保准能直接跳进去。
唔……就算是别人家,谁说不能泡的?
长陵摸了摸下巴,心道:姓贺的欠我几条命,别说是泡一次温泉,就是要泡一百次……一千次,他还敢拒绝不成?
念及于此,长陵不再区分什么自己家别人家的,将那两只早就看不顺眼的高头绣花鞋蹬开,摘了袜子,撩开裤腿,就着池边坐下,脚掌一探入热泉之中,觉得热度适中好极了,索性试着以足代手,在水下运气真气来。
叶麒方才见长陵受伤流血,差点没亲自去药房配药,等想起来自己屋中就有一罐上好的伤药,就急吼吼的拉着她往卧居内走去,让她稍后片刻,自顾自的翻箱倒柜起来。
于是等他一手捧着药罐,一手捧着绢布踱出隔断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美人浴足图——美人双足时起时伏,足踝纤美匀称,轻轻拍了一下水面,带出一阵微荡,又覆入泉中。
一股无名热气蹭地涌了上来,叶麒心中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本能将眼神移开,一颗心砰砰乱跳。
长陵回头时,看他直愣愣的立在身后三步远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呆着干什么?”
她一吱声,叶麒才慢半拍的将药和绢布送上前来,脑仁儿歪到别处,道:“这个伤药是尹长老给我的配方,可能刚敷的时候有点刺痛,不过对外伤素有奇效……”
长陵瞧他光动口没有帮忙的意思,只好自己动手。之前风干的鲜血将衣物和肌肤黏在一起,她怕胡乱撕扯牵到伤口,便解了扣松开外裳,将整个左肩连着半条胳膊都露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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