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
盛敏中皱了皱眉,以为女儿沾染了那些高门宅院里那些妇人的坏习气。而且,她才十岁,怎么开始谈起婚嫁之事……
“阿宁,你怎么能……”
元宁伸出手,捂住爹的嘴巴。
“我知道爹爹瞧不上这样阿谀逢迎见风使舵的人。爹,您与卫国公是知己,我也知道,公爷和夫人都是好人,绝不是什么见风使舵的小人。可您觉得,公爷肯与我们家结亲吗?”
盛敏中一愣。
元宁把手缩回来,望着父亲,无比郑重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国公府的檀哥哥喜欢大姐,您觉得,公爷会派人前来提亲下聘吗?”
她知道父亲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我知道爹一直对娘说,婚事不能只由她做主定了,一定要问过哥哥和姐姐的意思。元宁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只有身居高处的人才拥有做决定的权利。一位公主可以决定要下嫁给一个穷酸秀才,但一个穷酸秀才,能自己决定要迎娶一位公主吗?”
元宁的一连串反问,彻底问住了盛敏中。
不是这些问题难回答,相反,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显而易见。
只不过这些问题,盛敏中从来没有考虑过,更没有考虑过小女儿会闯到书房来质问他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像利剑一般正中靶心,叫他毫无回击之力。
元宁见父亲陷入了沉思,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狠。况且,只是把爹逼迫妥协是没有用的,只有爹的想法转变了,所有的事才能真正改变。
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了盛敏中身前。
“今晚女儿说了许多话,也许这些话不对,但都是女儿的肺腑之言。冒犯了爹爹,请爹爹罚就是了。”
盛敏中看着跪在地上的元宁,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他知道,他小瞧了眼前的元宁。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他以为自己无比了解的元慈和元祯,是不是也跟元宁一样,藏着许多不为他知晓的想法呢?
盛敏中第一次觉得,他真的离自己的家人太远了。
“夜深了,你先回去睡吧。你说的话爹都明白了。”盛敏中伸手去扶元宁。
明白了?
元宁搭着盛敏中的手站起来,心里沉沉的。
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就不知道爹爹会怎么做了。
她咬了咬唇,弯腰告退了。
盛敏中独自在书房站了许久,一直到了子时,才把盛府的管家喊过来。
“老爷,您有何吩咐?”
“明日一早,你带着我的名帖跑趟国公府,去见公爷。麻烦公爷把我回京的消息禀告给圣上。”
“是。”
……
“姐姐,你看,前面就是皇城了!”元宁轻轻地将车帘挑开一条缝,远远地瞧见前面巍峨气派的城墙,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
元慈伸手就把车帘按住,“在皇城可不像别处,不能乱动乱看。”
“是,知道了。”元宁乖乖认错儿,脸上却掩饰不住的笑意。
也不怪她沉不住气。
那夜她冲到盛敏中书房里说了那么多话,爹爹没有责怪她,但也没做什么改变。
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过了十天,宫里传旨的公公,请他们一家去宫里参加太子的寿宴。
元宁知道,这事肯定跟爹爹有关系,心里特别开心。
对元慈和谢檀的婚事,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过她什么都没对元慈说。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她不希望姐姐空欢喜一场。
马车是宫里派来的,盛敏中和盛元祯坐第一辆,龙氏带着元慈和元宁坐第二辆。宫里的旨意是召盛敏中一家觐见,元柔是大房的嫡女,自然没资格同行。而元淳虽然是二房的庶女,但因为身份特殊,龙氏对外宣称她有不足之症,从不带她出门。
为着今日之行,龙氏在领旨的当天就开始张罗行头。
她心中实在高兴,有了今日的面圣,元慈的婚事就能更顺一些。
龙氏自己穿的朝廷特制的命妇服,两个女儿都穿的礼服,元慈因为是大姑娘,形制上还要正式一些。
“盛夫人,两位盛小姐,从这儿开始就不能坐车了。”外头的小太监尖声尖气的说,“您三位都请下车吧。”
龙氏带着女儿下了车,见前面盛敏中和盛元祯早下了车,已经跟着一位小太监往右边的角门去了。
“盛先生和盛公子要要去面圣,这位是坤宁宫的齐公公,他会领您和两位小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龙氏使了个眼色,元慈便把准备好的银钱锦袋拿给驾车的太监,母女三人这才跟着接她们的齐公公往坤宁宫走去。
皇城里地方太大,明明看着两座宫殿隔得不远,走起来也要走好一会儿。
元宁暗自庆幸之前去了皇觉寺,吃了泓济大师的药治好了病根。要不然,她非得走晕在这儿不可。
那位齐公公将她们领到坤宁宫的台阶下面,与守在门口的宫女说了几句,跑过来说:“盛夫人,这会儿六宫嫔妃都在给皇后娘娘请安,请您在这儿稍候。什么时候皇后娘娘召见了,那边的姑姑会来通传的。”
“劳烦齐公公了。”元慈照例递上赏钱。
母女三人就这么在殿外候着。
好在这会儿日头还没有升上去,又是背对着阳光站着,也不算难受。
元宁规规矩矩地站在龙氏身边,一时觉得无聊,一时又觉得有些好奇。
正在这时候,从坤宁宫里走出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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