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朝廷就不会去寻暗厂,他以往的那些东西也不至于暴露先行出列的臣子正欲开口,皇帝却伸手阻了,暗厂是一块黑暗地带,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可说得太细,是与不是刑部自有百种刑法侯着,不急于一时。
皇帝看向白骨,不动声色抛出一饵,“既不是暗厂中人,那王进生可曾听闻?”
此话一出,公良亶呼吸微微一窒,越发垂着头,眼中神情极为慌乱。
秦质微掀眼帘看向皇帝。
白骨却未曾开口,只垂首不发一言,殿中渐起细微的议论声,皇帝却未开口催促,耐着性子等着,殿中气氛越发沉重起来,肃穆压抑得人很不舒服。
秦质微微敛眉,皇帝年纪近老迈,脾气极为古怪多疑,收得越紧便越难对付,白骨不说话在皇帝看来便是心虚。
他心中的不安慢慢显了形,见得白骨那平平淡淡的神情,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
太监头儿见状上前一步,肃然道:“圣上问话岂容你考虑再三,还不速速答来!”
白骨这才慢慢抬头,面色平静,“草民行走江湖□□,从来收钱办事,平常百姓出不起我要的价,只有朝廷命官、王亲贵胄才能出得起高价买凶杀。人,谁的价高我替谁办事……”
秦质闻言心猛然一凛,看向白骨神情震惊,难得一副被骗的模样。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皆有些动乱,有些人面色不改,有些人惊讶于此,各有各的做派,根本瞧不出谁善谁恶,而暗中要害的人内心却已动杀机,白骨出金銮殿再回牢中便是死期至。
皇帝心中早已有数,听后神情未变,身上威严却越加逼人,蛇打七寸道:“好一个□□,□□,朕日夜操持的江山竟然生了这般多的蛀虫。”
众臣惶恐不已,当即跪地齐声慌道:“皇上息怒!”
公良亶跟着跪下,背脊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唇瓣都苍白了些许。
其中一人忽而扬声说,“皇上,此人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且话说一半,其中必然有人暗中指使,才敢这般妄言。”
“皇上明鉴,□□一事本就不合礼法,朝中若真有人如此,大理寺又怎么可能不察觉,此人必是故意胡言搅乱一潭水,妄图替自己开脱!”
秦质眉间狠狠敛起,心中异常烦乱,强行按耐一二,思索法子。
公良亶跪着地上,手慢慢开始发颤,心中极为慌乱。
白骨神情平静,半真半假淡道:“王大人是我杀的,买我杀他的人是他的弟子,不过王大人临死之前又花重金买我反杀……”
此言一出便打破了前头替自己撇清的意思,朝堂之上便没了声音,静得连落根针的声音得能听见。
公良亶闻言一怔,抬头看向白骨,似不敢相信。
秦质闻言猛然闭上眼,呼吸都急促起来,见他还要再作死,再也无法听一个字,冲上前去一把擒住白骨的衣领,再不顾其他,切齿道:“别说了!”
满朝众臣多多少少知晓秦质认了这江湖中人做兄弟,便也没什么稀奇,只道二人兄弟情深罢了,只有些惊讶于秦质的这番举动。
往日这秦玉郎可不是这么个做派,年纪轻轻就做了侍郎,又岂是池中之物,朝中文武百官各有所站之派,此人倒是未站任何一处,原本被各派暗自争抢的人,底子里也没这么简单,可如今竟然怒形于色,这般沉不住气,不由让些许人暗道可惜。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着,却不发一言,朝中气氛极为紧绷,让人只觉头皮发麻。
白骨被他拽得膝盖脱离地面几寸,衣领被拉得紧紧,勒得她有些透不上气,见秦质这般忽而觉得很难受,心口闷闷涩涩的。
秦质眼睛一片通红,心口一片生疼,眼眸慢慢润湿,几乎是恳求一般,“别说了……”
她微微笑起,笑容几近苍白,却还是接着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追杀王进生一年有余才亲手砍下了……”
秦质如一个严厉的兄长神情越发阴翳可怕,见他还要再说彻底失去了理智,猛然抬手挥了他一巴掌,打断了他剩下的话,辞色俱厉,“给我住口!”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声起,公良亶忙起身去拉秦质。
“秦侍郎!”蔡大人连忙冲出队列拉住秦质,“圣上面前万不可胡来!”
一旁臣子见状皆上前拉住秦质纷纷开口劝着,秦质的官服都被这七手八脚扯得有些凌乱,眼睛却一直看着白骨,一时似乎恨之入骨,一时又心疼难当,连扇了一巴掌的手都不住发抖。
白骨被打偏了头去,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怔然了半晌才抬眼看去,他的眼睛一片通红,温润的面容紧绷至极,看她的眼神又狠又恨,通红的眼中却慢慢滑落而下一滴清泪。
白骨看着他的眼泪不由愣住,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气急败坏过,连面上温和的笑意都很少消失,现下却这般模样。
几个老奸巨滑的臣子忙借机在一旁进言,“皇上,此人具已招供,理当处死。”
“这些江湖人藐视王法,为钱财便肆意谋害朝廷命官,实在罪无可恕!”
白骨闻言忽而一笑,“杀手固然可恨,背后指使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几位大人这般掩耳盗铃,难道是怕得罪了什么人,牵扯到自己的利益?”
一人冷笑一声,正义凛然道:“像你这种谋财害命的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莫要将脏水往旁人身上泼!”
白骨闻言嗤笑而起,面含嘲讽,“宦官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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