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子四处皆是衣着鲜亮华丽的男子,各个容貌端正,苗条颀长,姿色各有千秋,看样子都像是公主的伶倌。刚才那几个与南郡公主嬉闹的男子也纷纷围拢了过来。
南郡公主悠然地坐到了她的裘毛长椅上,指着苏云与楚明义道:“这位是太乐署的苏云苏乐师,从今往后你们都要听从她的教导。而这一位楚公子舞艺卓绝,也是本宫特地请来为你们编舞的。下个月的筵宴你们可得给本宫长脸了!”
那些伶人早就听说南郡公主特地从太乐署请来了一位技艺高超的乐师与舞师指点他们,他们原本还以为乐师是一位垂暮老者,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身板还没长全的毛丫头,顿时面露傲慢轻蔑之色。其中还有几个便是昨日在公主府门前差点儿撞上苏云的那些人,自然对苏云愈发戒备和仇视。
苏云也看出来他们脸上的敌意,她却全然不理会,笑脸盈盈向众人揖身,说道:“想必诸位皇子公主见多识广,庸歌俗舞难以打动他们。须得独辟蹊径,方能博他们开颜。”
公主本来好整以暇地斜躺在长椅上不停地觑着楚明义,听到此话之后她挑了挑眉。
苏云扫了一眼众伶人,他们轻狂之色不减,她继续说道:“苏云命人特制了一批舞衣,容楚公子试舞,请诸位先观。”
公主听说楚明义要献艺,喜得笑逐颜开,唤婢女伺候楚明义退入内堂更换舞衣。
不一会,只见楚明义头戴蓬松怒张的鬃毛帽,袒着臂膀,身批棕色兽皮,以黑带束腰,腰前有一个雕刻成雄狮形状的金扣。手腕和脚腕上戴着灼亮闪耀的金环。将他完美的身段展露无遗,浑身散发着野性与激情。
伶人们见他这副装扮,窃窃私语,语含讥讽。南郡公主见了却是面露欣喜,一双媚眼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苏云从花梨手中接过琵琶,开始奏乐。
楚明义随着拍子,意气风发地舞动起来。时而如雄狮蛰伏,蹁跹优雅;时而如猛兽扑食,激昂跌宕。俯仰自如,魅力四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乐声渐急,只见他盘旋飞转,舞姿愈发狂放急促,如同一团旋风席卷场中,竟看不清人影。
其曲艺之纯熟,其舞技之高湛,众伶人顿时哑口无言,妒意深重。
琴音渐歇,曲停舞罢之后,苏云收了琵琶,悠然说道:“昨夜受公主宴席献艺之重托,苏云回去之后苦思冥想,突然有了主意,便命人连夜赶制了这件狮服。此舞意欲模仿林中百兽的千姿百态,来一曲‘百兽贺寿’。若是公主府上这些英姿矫健的公子能够协力齐舞,其气势定然震撼人心,既能展现猛兽之雄风,又能兼具柔兽之温情。肯定能让娘娘称心如意。”
公主想象着众伶人身披各色兽皮,明艳欢快舞蹈起来的模样气势,不由得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倒是绝妙!只是如何赶得及制作那么多的舞衣?排舞还需多久?可千万不能误了寿宴啊!”
苏云从容道:“舞衣已请云锦布庄的绣女、裁缝连夜赶制,而排舞之事楚公子自有妙法,殿下不必牵挂。”说着,苏云朝着楚明义递了一个眼色。
楚明义接到苏云的眼色,便起身走到南郡公主面前,深深一拜。
公主见他健硕的胸膛微微起伏,晶莹的汗珠顺着袒露的阔肩玉臂慢慢流淌下来,将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发透亮诱人。一双秋波湛湛的眼睛往自己身上瞧来,看得她呼吸渐渐急促。
☆、男伶的手段
此时有婢女奉上茶盏,公主接过抿了一口,取出腰间的锦帕轻轻往香唇上轻轻一抹,正想将锦帕放回,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兰花指一抖,那块锦帕飘飘荡荡落到了地上,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楚明义的脚边。身边的婢女想弯腰去拾,却被楚明义抢先一步捡起锦帕,只觉得一阵异香从帕中扑鼻而来,他双手奉上锦帕递到公主面前。
公主含情脉脉地溜了楚明义一眼,伸手去接那锦帕,谁知轻轻一拉,却发现那锦帕还被楚明义牢牢拽在手中,抬眸望向楚明义。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视线纠缠了许久,都一眼看透对方眼中的情意缠绵。
你侬我侬地对望了好一会儿,公主这才垂下眉,娇羞地用力一扯将锦帕收入囊中,而后柔声笑道:“多谢楚公子!”
“不敢,不敢!”楚明义赶紧又是一揖到底。
旁观的伶人看得分明,他们脸上的醋意浓得化都化不开了。
南郡公主见楚明义举止彬彬有礼,愈发喜爱:“楚公子能将百兽之王的雄姿伟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真不愧为舞中鬼才!本宫望你多多点拨本宫府上的这些官人,共同演绎出一段千秋绝舞来!”
楚明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公主,浅笑自若道:“能为公主殿下效劳实乃小生之福!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之托。”
南郡公主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刚才苏姑娘提及您自有一套排舞的妙法,可否向本宫透露一二?”
“殿下,百兽之舞虽已编成,但想要在一个月中舞艺精进,还需用到一种东西。”
南郡公主挑眉地问道:“哦?普天之下哪有什么东西是我皇家取不到的,楚公子别卖关子了,尽管开口就是了!”
楚明义粲然笑道:“并非贵重之物,而是普通的油脂。”
南郡公主一脸愕然。
楚明义继续说道:“当年小生在五台山学艺,师傅命我等徒儿在涂抹油脂的花岗岩上练舞。不仅能够锻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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