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也看着经雅, 且眼瞳中只映着经雅一人, 笑意清晰,将伞往后倾了一倾, 落在伞面上的雨就全部都顺着后面的伞沿落去了地上:“嗯?”
经雅确实是没想到大长公主会来找她的。
就算是她没有派人回去将事情禀报于大长公主,她也并不认为大长公主会为了她而放下京中的事务, 特地过来十五峡寻她。
但大长公主却来了, 且就在她的眼前。
大长公主看经雅望着自己发呆, 便笑着伸手去,在她的眉心处轻点了一下, 问道:“怎么, 才一个多月不见,就已经不认得我了吗?”
经雅被大长公主的这一点点回了神,往后躲了一躲, 又似脚下没站稳一般地晃了下,连带着她手中的伞也跟着晃了一晃, 险些被晃的脱了手。
又待稳住了伞后, 经雅才回道:“不是……”
“只不过是略有些……有些意外罢了。殿下怎么会来这里的呢?难道我遣回去的那人, 没有把事情禀告与殿下吗?”
大长公主将落了空的手收回袖中,笑意稍敛了些,却也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将伞又往前倾了回来,才说道:“不是, 他倒都告诉我了。”
“只不过现下京中局势尚算是平稳,你父亲又实在担心你,但你也知道,他实在是走不开,所以就只好由我来跑这一趟了。”
经雅闻言,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瞥见大长公主s-hi了的衣摆后,就把将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别的话:“那……殿下您先进来吧……”
“山上风雨大,殿下不要着凉了。”
说罢,她就往边上侧了些,让了条路出来给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却没进去,反是将视线落去了经雅的身上,从上到下地扫过去,没看见自己的东西,就蹙起了眉心,问经雅道:“你怎么没戴在身上?”
经雅眨了下眼睛,反问道:“什么?”
大长公主道:“我让雪禅转交给你的那个,那枚玉香囊,你怎么没戴在身上?”
经雅就稍转了下伞柄,回道:“那个……实在太过于贵重,所以……”
大长公主稍挑了下眉,道:“所以你就放它在那积灰吗?”
经雅无奈道:“不是……只是它太过贵重,若是时常佩戴在身上的话,难免什么时候就会损坏了,故而……”
大长公主却不领她这个情:“故而?”
经雅就不说了,在心里默然地长叹了口气,认输地道:“等下我就去把它戴上……”
大长公主这才满意一笑:“好。”
说罢,大长公主就迈步走进去了院里,然后一转身,等着经雅关好院门。
经雅看见,便就快快地关好了院门,没叫大长公主久等,两个人一齐进去了堂屋里面。
大长公主环视过屋子,却没看见什么人,甚至连雪禅也不在,便问经雅道:“雪禅呢?还有其他人,怎么都不在吗?”
经雅放好伞,回道: “其他人都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雪禅她……她受了伤,正在那边屋里休息。”
大长公主闻言不禁皱起了眉:“雪禅受伤了?”
雪禅算是她身边武功最好的人之一了,否则她也不会派雪禅来守着经雅的。
经雅温声道:“殿下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且我已经找大夫来看过她了,只要休息几日便能好,没什么大碍的。”
大长公主却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雅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大长公主,现下大长公主既问了,她便也就顺口一答罢了:“是一个江湖帮派,我先前叫了陈子陵去查的。”
“但他也只查到了些皮毛,且他带着的那几个人的身手又有限,不能再帮着他更深入些,便就只好回来请了雪禅去帮忙。”
“谁知那帮派倒是水深,里头竟养着潜龙,雪禅一时大意,就被伤了。”
大长公主等着经雅说完了话,才问道:“那么,那几个人可也是都忙这事去了吗?”
经雅微抿了下唇角,点了点头,回道:“是……”
大长公主就轻哼了一声,道:“陈子陵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点事情请了人帮忙还办不成,也不知他在京里的那几年都混了些什么。”
经雅没接话,就默然地站在那里,悄悄地观察着大长公主的神色。
倒不是为了别的,她就是担心大长公主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望兰的事情。
大长公主直觉敏锐的很,更何况在窥视着她的人还是经雅,所以她即刻便发现了,但是发觉归发觉,大长公主却并没有挑明。
她知道经雅的性子,所以在得知经雅安好后,就改了要告诉经雅的主意。
小耗子胆子太小,经不起吓,所以她得慢慢来。
慢慢来,不着急。
反正时日还长,她就边软磨硬泡着边培养着,将来总会有个时候,能把这一只小耗子变成小豹子。
一只齿锐爪锋且胆大包天的小豹子。
小耗子胆小,小豹子却无所畏惧。
她的这一份心意,如今的小耗子怕承受不了,将来的那小豹子大概却该是要嫌不够的吧……
两个人就如此各怀心思地沉默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着,屋外的雨声便就大了起来。
一滴一滴地声音落在大长公主就经雅两人的耳朵里,不止没人嫌它烦闹,更像是找到了什么掩护一般。
片刻之后,在那边房里休息的雪禅突然过了来,她不知道大长公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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