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出来……我猜想,是不是四皇兄知道什么,那日是拐着弯在提醒我?”
卫珩道:“你是说,这次的事,纪家也参与其中?”
“我猜的,没有任何线索证据。”
卫珩沉声道:“若盛安公主与长宁王靠到一起去,我们可不好办了。”
楚珺摇头,“应该不至于。纪家的行事我也算了解,那是一点风险也不肯冒,巴不得跟在别人后头等现成的,等别人争得两败俱伤再捡便宜。他们怎么可能跟着谋算水准时好时坏的二皇姐?”楚珺笑笑,“那还不如跟着我保险些。”
卫珩觉得她形容元紫琰的说法有趣,笑着颔首,“说的是。目前看来,纪家打的算盘是跟着盛安公主踩我们,再跟着我们踩盛安公主,两头不耽误。”他勾了勾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至于陈易,我会盯着他。”
其实楚珺心里,对陈易还是有几分莫名的信任,并不想无端怀疑他。但卫珩这样说,楚珺也不会开口反驳,毕竟,卫珩也是为了自己好。
奉德二十年二月初九,春闱会试第一场。同日,大理寺开堂审查武国公世子私纳外室、太女派人行凶一事。
那日当街拦下世子的女子自然被带到了堂上。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该女子当堂翻供,直言自己乃受盛安公主指使,诬陷太女和世子。因盛安公主派人抓了自己的夫君为胁迫,自己才不得不受盛安公主摆布。
满堂哗然。太女见状,派人带了一男子上堂。这男子正是女子的夫君。他说明了自己被抓的始末,又讲了如何被太女派人救出的过程。
这下,事情就与之前完全不同了。本来事关太女和世子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个女子之言,现在这个女子所说与之前完全不同,不但洗清了太女和世子,还把盛安公主牵扯进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盛安公主与太女斗法,避之不及,大理寺卿姚合哪敢随意定夺,只好将事情密奏皇帝。皇帝命太女、武国公世子、盛安公主皆往大理寺。
二月十一,太女、武国公世子、盛安公主同至大理寺。姚合将之前的男女带至堂上,请太女、世子、盛安公主与之对质。太女、世子与两人所言一致,盛安公主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根本没见过堂上两人。
由于证据不足以确定盛安公主与此事有关,姚合将情况上达天听。皇帝言明此事乃有人假借盛安公主之名挑拨太女与其他皇嗣间的关系,命大理寺详查。姚合领命。
话虽如此,但明白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查出什么别的结果了。太女被诬陷,却是盛安公主做的,实在算不上一件有脸的事。皇嗣之间的争斗是最不好看的,也是皇家最不愿揭露出来的。为了皇家在天下人面前的颜面,这件事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雍州一事虽然这样草草落幕,但朝臣们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虽说盛安公主一击未成,没能让太女失去卫家这个倚仗,但也让太女和礼部丢了春闱主考这难得的机会,将之揽到吏部名下,自己还不痛不痒。这一场交锋现在看来,似乎是太女损失重大、盛安公主全胜。
可这也只是“似乎”而已。
卫珩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立着的年轻人,“试题拿到了吗?”
年轻人垂目道:“回世子,拿到了。”
卫珩点点头,“很好。后日就是会试第一场,记得我嘱咐你的事。”
年轻人拱手,“是,世子。”
卫珩抬手,“你回去吧。”
那人躬身告退,离去的脚步却一顿。卫珩没有忽略他的举动,缓缓道:“你放心,承诺过你的事会兑现。只要你做完这件事,我保你全家一世无忧。”
年轻人这才放下心来,拱手道:“谢世子。”离去的脚步明显比刚才要轻快。
二月十五,春闱第三场开考。在考场中,国子监的监考发现了夹带舞弊的考生。这种事每届乡试、会试都有,也不算稀奇,监考收了考生夹带的内容,记下考生乡试地和姓名,收了他的考卷就将他赶出考场。
二月十七日,会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开始阅卷。三月初六,会试发榜,曾鸿没能得到会元,屈居会试第二名。
杏榜发榜后,有个监考突然想起来翻看那个考生夹带的内容,这一看之下,却惊出一头冷汗。
兹事体大,监考不敢隐瞒,当即将夹带的内容呈递到国子监祭酒处。国子监祭酒也是大惊失色,马上进宫面圣。
元文谡听闻事与春闱有关,亲见了国子监祭酒,在看到这份夹带时,震怒不已,当场下令殿试延期不定。
当晚,皇帝连夜召见吏部尚书、吏部考功员外郎、国子监祭酒、翰林学士等一干与会试有关的官员宣政殿议事。
三月初七,大理寺接到皇帝命令,严查会试泄题一案。
平都贡院。
得知因试题泄露,殿试延期,且延期不定的消息后,学子们纷纷聚集在贡院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在平都有亲故的考生,这是都托人打探消息去了。
曾鸿等人自然没有守在贡院外。他们住在东宫,谁的消息还能有太女灵通?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种事不能去催问,若有什么消息,太女当然会召集他们的。
正如此,三月初七午时消息发出,当天傍晚,楚珺就将他们召集起来。“殿试延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曾鸿道:“是,殿下。”
楚珺道:“你们都是黎川书院秦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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