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防室友简直比防贼还严密。
拿手机的手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好片刻,向长宁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他轻声:“也不过是个微信号。”
“我不,我觉得高子凡动机不纯……”
向长宁没回答。
沉默中,姚真后知后觉,惊吓:“怎么不反驳,你也觉得?”
向长宁大学的时候各色爱慕的眼光都见过了,上了班远的不说,在姚真之前就有老王和冉斯都说喜欢着,怎么会分辨不出来青睐,只是这种青睐的含义,所有人又不都是姚真老王这般单纯的。
向长宁垂目:“也许吧。”
“……”
姚真心里更加坚定以后该怎么做了!!!
一路开回家,向长宁翻弄着姚真的毕业证,看姚真的证件照,用手指戳戳。
开到地下车库,向长宁下车,姚真笑问:“你是觉得证件照丑所以一直看吗?”
向长宁摇头,目光注视姚真,极为认真,又有些发飘,姚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或者透过他在想什么事情,不由口吻放轻:“怎么了?”
向长宁说:“想到了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很多同学,好像,时间一晃就过了。”
姚真过来牵向长宁的手,青年手心炙热干燥,热天捂得向长宁有些发汗。
姚真声音温柔,通透点道:“只有这些吗?”
当然不是。
向长宁跟着姚真进电梯,喃语:“看你和同学分别,想到自己大学玩的好的,好久不见的那些同学,渐渐都失联了……人生就是这样吧,在不断的告别。”
走到家门口,姚真听完笑问第二次:“只有这些?”
这次向长宁没再说话。
轻轻吸口气,像是牵着心肺一起不舒服。
就算见了姚母,说舍不得姚真的那些话,暂时是说不出口的。
就算心里有隐忧,也只想捂死在心里。
姚真不说分,向长宁也绝不会提。
姚真拉开门让他进去,也没追着问。
两个人吃了晚饭,向长宁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听歌。
姚真心里估摸着□□点的样子,八点半姚母的电话号准时在屏幕上跳跃旋转。
向长宁也将姚真的手机看着,面色平静极了,而这种平静下死死压住的波澜,让姚真有几分说不出的心疼。
把人按着亲了亲,才起身去接电话。
姚母的声音听起来比白天冷静多了:“喂,姚真?”
鲜少的正儿八经直呼本名,一副风雨欲来。
姚真在书房应道:“嗯,妈。”
姚母看了一眼自己的问题清单,先紧着想问的:“今天,那男生,他说他父母都走了是真的?我看他没多大,就算是比你大两岁,医生不是才刚博士毕业的样子吗?”
姚真看了一眼关紧的房门,说:“真的,他高三时候的事情,交通事故走的。”
姚母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小的时候啊”
“嗯”姚真声音愈轻。
姚母:……
这问的,姚母看了看自己后面稍显“刻薄”的问题,叹口气:“那他大学怎么过来的?家里亲戚接济的吗?”
姚真低声:“我问过,但是他朋友只说了大概,之前家境算是殷实,父母出事那年卖了一套房,大学,比较刻苦吧,勤工俭学加上不断的当家教带高中生,然后大学每年的奖项比较多,他年年拿的是奖金最高的那个,这样的。”
“……”
“怎么不说话了?”
姚母放弃思考,率性直接:“你弄得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听起来是很优秀的孩子。”
“确实很优秀的啊,如果不是考虑到钱的问题着急工作,应该会读完博士吧,他上学那几年,还有国家的保外项目,现在都是自费了。”
姚母长叹口气。
把单子放在一边,姚母糟心:“你怎么这次挑人长眼睛了,我还想找几个毛病说说呢,你这头开的,让我怎么说??
“看看人家,没爹没娘的,年年往回拿奖学金,大学四年你给我拿了什么奖学金了?”
姚真不知道话题怎么莫名就转到他身上了。
下意识辩驳:“第一名没考过嘛,后面的奖,我们班上还是有那么多家庭不好的学生吗,妈你也好意思让我去领奖学金?”
重点大学的奖学金向来丰厚,可是理工科的穷学生也多,贫困这类的奖学金很多时候都是就着人头数除下来大家一起分的,这情况姚母知道。
看姚真还敢反驳,姚母终于找到了发泄点,非要计较一下。
“那人家长得好看就不说了,有眼珠子的都能看到,研究生毕业就留在市医院说明人学习不错也肯用功,那你给我说说你学习用的功呢?”
姚真牛头不对马嘴,乖巧回答姚母上一句:“我挑人长眼睛你不该高兴吗?”
“……”
长久静默后,就在姚真以为姚母要提及性别问题时,姚母幽幽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索性问到底:“其实吧,我回来还有个问题有点想不通……”
“??你问?”
“这男生是不是在圈子里很受欢迎那种?”
想着下午才被轰走的高子凡,姚真有些沉重道:“哪种受欢迎?”
“就是,喜欢他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那种,追求者可以排起队?”
“……”
姚真咬牙:“对,是这样。”
姚母叹第二口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一看到他就自然弯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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