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家人就将黄银锁,黄大庆和黄得水,三个疯疯癫癫的病人抬到了老乌头的香案旁。
只见一片火光冲天,老乌头举起了桃木剑,东走几步,西走几步,这里戳剑,那里戳几剑,他的十个学徒分立香案两边,神情庄重而肃穆。场上三百多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虽然梨花村人对法师作法并不陌生,况且,曾经的老黄头法术还高过这个老乌头,但是,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今天,法师是来自外村的,古话说,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为了表示对这个外来法师的礼貌,或者显示梨花村这大村人的风范,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当看热闹一样地在看着老乌头作法诵经。
广场上有一个人对老乌头的作法嗤之以鼻,这个人当然就是梨花村的新任法师李天根了,他站的位置离香案三米之外,一脸不屑地看着老乌头。广场上自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得出,这法师作法原本全是糊弄人的那一套,老乌头搞的这些噱头他都懂,就那香案上的三柱香一会燃起,点亮,一会又突然熄灭,全场的乡亲不知道,大一声小一声在惊叹,其实,他知道那是老乌头嘴里含着油精,手里捏着火石,这里就是一个动作的问题,速度快到普通人瞧不出破绽。
三个病人坐在香案前,由家人服侍着。
老乌头这么神神叨叨的舞了三四分钟的剑,喷了十几分钟的火。
之后,老乌头慢步走到了三个病人的身前,李天根知道,这是要近距离的向这三个人的脸上喷油精了,这油精也就是醒脑剂之类的东西,李天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老乌头为了显示自己法术的高深,一定会下重药,他这一下重药下去后,三个病人倾刻间就会出现正常人的反应。因为这大山里的人首先十分相信鬼神这回事,很容易很吓到,一受惊吓,就自以为自己是中了邪,着了魔。他们突然被醒脑剂这么一刺激,就会跟正常人无异了,三次这么一刺激,渐渐就行为正常了。普通人不懂这些,以为法师的法术起了很大的作用,实际上,就是不治,睡他个几天几夜的,一般也是照样痊愈的。
李天根人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圈里,站在头排,给人的样子好象是很好奇似的,其实,他是要在老乌头的醒脑剂没有涂抹到三个病人脸上之前,把老乌头手上的醒脑剂给消除掉,方法是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这种醒脑油精一旦遇上了mí_hún油精,两种油精一中和起来,立即就会变成普通的油精,醒脑的功效就顿时失去作用。
老乌头走到了第一病人黄银锁的身前了,就在老乌头刚要伸手的一刹那,李天根就出手了,他的速度之快,不要说广场上三百多人看不见,就连老乌头本人也绝没有注意到李天根贴近了他的身子,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老乌头觉得有一只手在他的手心里揉了几把。
李天根退回到自己原来站立的位置上,神不知鬼不觉,老乌头按照自己的安排在对三个病人进行特别的治疗,他挨个将手上的醒脑油精抹在三个病人的鼻孔下方,要是不出差错的话,他涂抹完了之后,这三个病人一般都会站起身来,跟正常人一样,说笑起来。
老乌头做完这一切,退回到香案前,说实在话,老乌头也是六十出头的人了,这么将近一个小时的舞下来,也感觉身子有些疲劳了,就等着三个病人立起身子,然后,让全村的人看看,他老乌头的法术有多么的灵验,今天这场法事也就到此为止,他就可以骄傲地等着黄姓人的赞美和喝彩,之后,再吃顿大餐,旗开得胜地回达山村。
可是,这左等右等,没有出现他预先告诉黄家人的那个效果,三个病人不仅一个也没有正常站起来,反而,三个人的样貌更加呆滞了。老乌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每家每人一千块钱已经交到了他的手上,大话也早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搞了一个晚上,却没有预先说到的效果,这怎么能够给病人家属交代呢?
老乌头就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动手给病人涂抹油精之前,手上好象碰上什么人的手,但是,他毕竟年老体衰,当时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过后想想,老乌头的大脑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恐惧感来:老黄头!是老黄头的阴魂在作祟?
李天根笑吟吟地看着老乌头,看看他怎么来收这个场子。
不行,这三千快钱到手了,怎么说也不能退回去,这要是退回去了,那么自己今后的名声可就臭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法师生涯就此结束了,老乌头哪里甘心。从来一回,看来是刚才的油精没起到了作用,这样,老乌头又在香案前舞摆了一回,有点了一回大火,实际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在手上涂抹了油精。
李天根准备好了第二次出击,他不能让老乌头将油精抹到三个病人的脸上。
老乌头这一次提高了百倍的警惕,他在起步走向香案前三个病人时,还在心里反复哀求老黄头,让他放自己一马,并且许诺给老黄头多烧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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