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霈霈放了一半的心,回到客厅里等黄助理电话。
陆远蹲下来给她穿上拖鞋,“脚都冰成石头了。”
齐霈霈勉强笑了一下,“没留意。”
过了二十分钟,黄助理的电话打来了。
“对不起,齐小姐,齐先生今天给了我一天假,我不在市里面,堵在路上一时半会过不去。”
齐霈霈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那……那把他物业的电话给我……”
齐霈霈编了一个谎话,说房子的天然气可能泄露了,要他们去看看。可是物业那边怎么都不同意私自去打开齐穆的房门,说是违法的,除非齐穆本人给他们打电话。
齐霈霈一时没忍住,说了粗口:“你们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天然气泄露,他在房间里怎么跟你们打电话!你要他怎么给你打电话!!”喊到最后都破声了。
陆远拿走了她电话,缓声对那边说了对不起,最后说:“一会有警察过去,你们再开门,这样行吗?”
物业还是推三阻四,怕承担责任。陆远没办法,直接挂了,又给拿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拜托了一个管辖齐穆住处那片的派出所民警,要他过去看一看。
“我那个朋友最近生病了,一直在家里,今天没联系上有些担心,麻烦过去看一眼。”
陆远的朋友很痛快就答应了。
齐霈霈本来瘫坐在地上,忽然间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陆远眼疾手快抓住她,“你要干什么?”
“回去……”她脸上没有表情,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去买机票……”
陆远叹了口气,“先把衣服换好,我来买票。”
还没到机场就得到消息了。
齐穆在浴缸里割腕,情况危急,被送进了医院。
等他们下飞机,第一次手术已经结束了。
齐霈霈每一脚好像都踩在棉花上,迎面而来的都是什么人,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谁在跟她说什么,她一点也听不进去。她每一秒都觉得自己撑不住,要晕倒了,但她手软脚软的坚持到了病房外。
她趴在icu病房的玻璃上努力往里面看,蓝色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只能看到在输血的血袋和齐穆伸到病床外面的脚。
陆远已经了解了送齐穆来医院之前的一些经过,他抓着齐霈霈的胳膊,让她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
“先喝点水。”
齐霈霈被他喂了一点点水,哑着声音说:“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掐我一把。”
陆远用纸巾擦了擦她嘴角,“不是梦。”
“怎么可能不是梦呢,好好的……”她又直直地看着病房里面,“好好的……为什么……”
陆远没有回答她,他摸了摸齐霈霈的头发,“累吗?在飞机上你就没怎么休息。”
“不……让我静一静……”
陆远把矿泉水瓶子塞进她手里,“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齐霈霈在出神,没有理他。
陆远走下楼,把裤口袋没机会拿出来的小盒子扔进了垃圾箱。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关键我比谁都急啊,所以才要二更。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齐穆才清醒了一点就被推进手术室做第二次神经肌腱缝合手术了。
他一刀切的很短,但是十分深,当时又泡在温水里,伤口的血没能凝住,失血严重。血管、神经、肌腱都被切断了,医生说手术后的复健是关键,不然那只手连支笔都拿不起来。
齐霈霈有点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扶着墙慢慢蹲了下去。
过了一会,有人站在她面前,手放在她头顶上。
“霈霈。”
她没应声。
“去休息一下吧,听助理说你一夜没合眼了,这里有我。”
她摇了摇头。
齐泽文叹了口气,站了一会又走了。
齐霈霈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室门口蹲了多久,听到手术室的门有响动,她立刻站起来,却一阵眼黑,坐到了地上。
一个护士赶忙过来扶她,她抓着护士的手,问:“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齐穆当天晚上就醒了,他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
齐霈霈站在离他病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穆伸出正在输液的手,想要碰到她。
齐霈霈没有动,“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他费力的睁着眼睛看她,又向前了一点,手扯着输液袋一阵晃动。
齐霈霈向前了一步,让他能抓住自己。
齐穆的手没什么力气,抓到她后就脱力了。
齐霈霈的眼泪落下来,又急又凶,一颗一颗砸在齐穆的枕头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你告诉我啊……”
齐穆的脸几乎跟床上的床单一样白了,他嘴唇干裂,眼圈通红,手掌虚握着齐霈霈的手。
“霈霈……”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霈霈……”
他又闭上了眼睛。
两天后齐穆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他清醒的时间更长了,每次醒来看不见齐霈霈就要发脾气。
他的助理苦不堪言,每次给齐霈霈打电话都十分不好意思,连连抱歉,说齐穆心情不好,脾气暴躁。
齐霈霈觉得他更像是害怕。
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又陷入了名为“齐穆”的陷进。
病房的窗帘拉着,齐霈霈关了电视,把齐穆包扎着的那只手用被子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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