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低低“嗯”了一声,啥也不敢说。
谢靖又来轻轻抚她的耳朵:“等我回来,咱们就成婚,五品官衔是小了些,若是打了胜仗,总归能再提一级的,那时再娶你更好。”
季海棠听得心惊,脑子里一片混沌,泪珠子还没擦干就仰着脑袋看他,软着嗓子说:“什么?”
谢靖捧着她的脸笑道:“你喜欢猫么?过几日你养一窝猫,替我养着芸娘,等我从玉门关回来。”
“可我...”季海棠想说她还没想过嫁不嫁给他,但见他双目冷冽盯着她,心中一寒,若是她说了不好听的,激得他真把她办了怎么办?心念一转就商量着似的:“那你不能再这样对我,若是成亲前我不是完璧,面上过不去。”
谢靖听她还懂讨价还价,挑了挑眉,眸中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低声许诺道:“不行夫妻之礼,不行夫妻之礼。”这般说着,朝她唇纠缠下来。
季海棠这时候哄他,不敢逆着他来,任着他亲,手臂一动就碰到那层拉了外衫的肌理,从指尖烫到心坎子里去了,吓得嘤咛一声。
谢靖听见她轻轻娇唤,笑着松了她,替她理着外衫,她翘起的外衫像一尊神龛,她偷偷看他,竟看出几分虔诚神色,忙移开眼却瞧见他敞着外衫里的精装身躯,脸上腾出一股红热,一把夺过衣襟自己理着:“我自己来。”
她面上泪痕未干,含羞带怯,盈盈柔婉,如娇花映露,又多了几分女人姿色。谢靖忍不住又抬手捧了她的脸,亲昵着她的发鬓,唤着她的名字。
季海棠早让他吓得魂魄飘忽,没功夫和他再缱绻,只轻轻推了他一下求道:“祖母要找我了,别这样。”
谢靖心头算着时辰,也不再多折腾她,松开她开始拢衣襟,但瞧见她方才踢他的时候踢掉了鞋子,只余罗袜踩在泥地上而不自知,便蹲下身去给她穿鞋。
季海棠今儿是真被他吓厉害了,浑浑噩噩倚在墙上让他穿了鞋,又让他抬手抱了一程,抱到外面路上放下才大醒,一把推开他,磕磕绊绊地朝藏鲤院疯跑。
谢靖知道她被吓到了,又怕她待会儿回去真遇见早归的季吴氏不好交代,就跟在她身后,季海棠转过角儿看见他还不远不近地跟着,以为他还存着心思,脚下跑得更快,一阵风儿似的跑回了藏鲤院。
藏鲤院正是灯火通明,她一进撞进屋子,清音就迎了上来,看她红肿着一张脸,颇为心惊,急忙上来扶,只走了几步,又瞧见谢靖站在门外,顿时吓得魂儿也没了,颤颤巍巍说道:“六公子跟着。”
季海棠扭头看了谢靖一眼,看他负手立在门口瞧她,一点儿也不想请他进门,于是凶巴巴割了他一眼,转头问清音:“祖母呢?”
清音说:“还没...没回。”
季海棠猛地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那张哭得发疼的脸,估摸着是那张脸是又红又肿,要是让季吴氏看见还不给问出来?
她念头一起,连忙朝寝居里去,扔下话来:“我今日累了,早些歇息,若是祖母回来,你就说我歇下了。”
清音咽了咽口水,出来问谢靖要不要进门吃茶,谢靖只笑道:“不必了,这就走。”
谢靖当真提步走了,清音折身进了季海棠的寝居,只看见季海棠兀自脱了外衫,肩上是红红一片,连忙上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季海棠跳到床上,将自己裹进大被子里缠着,缓了半晌才伸了脑袋出来说:“今儿的事不许和祖母说!”
清音这次是真没法子再放任她这样瞒着,跪在床前就求道:“娘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能瞒着奴,这是要出大事的!”
季海棠耷了眼皮,低声说:“谢靖...他占我便宜。”
清音脊背一软,窝了下去:“那他……”她竟然不敢问下去,谢靖那样的人,怎么会真的尝尝甜头就罢了?!
季海棠急忙说:“他没对我做什么,只是你不能说出去,谁也不能。”
“也要瞒着老夫人吗?”
季海棠忽地想起了那夜里贴在橱上偷听到的季吴氏和秀云的谈话,她知道季吴氏是看不起谢靖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与其弄上来难堪,不如就这样压下去。
她翻了个身去背对着清音:“你不能告诉她,谢靖他没做什么,以后你多跟着我就是了。”
清音似是不信,又去揭她的锦被:“真没事么?奴瞧瞧您身上?”
季海棠哪有脸让人看身上,一个滚就滚到墙角里面去了,低骂道:“我又不蠢,若是真让他做了那起子事儿,怎么会瞒着?!”
清音被她一通喝,也清醒了不少,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您要用水么?”
季海棠不耐烦地将头缩回被子里说:“不用,不用,就说我歇下了。”
清音拿她没法子,只好起身退了出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季吴氏就回了藏鲤院,听说季海棠歇了还开了门看了几眼,吩咐人好生照看着才洗漱歇息。
季海棠听季吴氏将门合上,又偷偷睁开眼,在床上烙大饼,将夜间谢靖给她说的话细细回了一遍,自然少不了羞燥,只更多的是想日后怎么待谢靖,这样琢磨过来琢磨过去,竟然一夜没睡着,反而引了寒气侵体,次日就起不来床了。
张大夫一早来给她诊脉,给她开了几副药,让她好好养着,她乐得偷懒儿,干脆就在床上歇着不起了。
上午谢芸娘那头传了消息来说是在谢老太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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