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老太太怀里不肯出来,谢老太□□慰了半晌,谢芸娘才敢爬出来。
且说一场小小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季海棠本也是争强斗胜惯了,没觉得有什么,还同几个娘子说笑着回去,才一回到藏鲤院就被季吴氏说过一顿。
“谢芸娘的事儿你少管些。”
季海棠窝在季吴氏怀里道:“只是可怜谢芸娘罢了,您若不喜爱她,咱们送她回去就成了!”
季吴氏哪能不知道这事儿都是季海棠出的暗手,只是她对季海棠惯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叹了口气说:“她要留着就留着,谢靖送她来就送她来,你父亲也要倚着吴王,咱们对谢六郎的女儿好些也没什么,只是不能太过。”
季海棠也知道这次出的主意是狠了些,但她根本不想承认自己有错,缓了一缓就说:“都是小孩子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季吴氏道:“还好那孩子没把你们抖搂出来,若她真是个傻儿,将你们这群人抖出来,这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季海棠沉默下去,心知季吴氏这话说得对,若是谢芸娘没忍住说了出来,他们就是教唆孩子伤人,搞得几家人都会下不来脸面。
她想着又撇了撇嘴说:“芸娘可乖着呢,不会说出来的。”
季吴氏冷哼哼笑了一阵子,命人端水来洗漱了就进去歇息了,只留下季海棠坐在榻上发呆。
这样安生了几日,季海棠清晨去了七娘子那儿学习了,下午就到谢老太太这儿来学习,说来也怪,谢芸娘似乎知道季海棠护着她,天天儿来黏着季海棠,还慢吞吞学着黏着老夫人,倒比一般时候更敏慧了。
这日里谢靖过来找谢芸娘,被老太太叫道堂中谈话,季海棠就在屏风后面绣佛经,谢芸娘也乖乖巧巧在那处玩耍。
谢老太太坐在上首,令人给谢靖上了茶水,就笑眯眯问道:“吴王那处如何了?”
谢靖没顾上喝茶,只将茶水放在了案几子上笑道:“还好,近日没有大事。”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有意无意望了眼屏风内说:“前几日芸娘和你都吃苦了。””
谢靖只说:“芸娘年纪还小,做事不完满,我这个做爹的也没能教养好她,让祖母劳心了。”
他其实也能做个彬彬有礼的人,谢老太太倒说不得他更多不是,只是越看谢靖那张脸越想起那个吊死的胡女,低低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追着根底来说都是芸娘没个母亲在身边照顾着,前儿你母亲与我商议要给你续弦,许的是李博士家的小女儿,也才十五六岁,倒也年少,你看如何?”
季海棠听到这儿停了停手,透过虚虚实实的镂空屏风望见谢靖那张一点儿笑意也没有的脸,又转头看环儿,只见环儿紧张地握着手里的一双正在绣的男人鞋底儿,不由暗自摇头,感叹道又是一茬子孽债呀!
谢靖说:“孙儿尚未建功立业,耽误人家的好女儿!”
谢老太太又沉默下去,谢靖眼角朝屏风瞥来,有那么一刻,季海棠觉得两人眼神对上了,她连忙垂了头避了一避再抬头起来看,只见谢靖端着茶轻轻喝着。
谢老太太又说:“你既不喜,这事儿祖母替你先拦着……环儿呢,这么些年也该给个名分,我老太婆看着也替她辛酸!”
谢靖摸着那茶盏说:“她...该找个好人嫁了。”
季海棠听得云里雾里,这还有把自己通房嫁出去的?正要细细听下去,就听见环儿的低低啜泣声,只好转而来看环儿,蓦地想起谢靖让她帮着再找个婢女的事儿,难道早安了心打发环儿走?
外面的人似乎也听见,又听谢靖说:“她忠心护主,若是能寻到好人家,嫁妆由我操办即可。”
季海棠……
这人也是古怪!
谢老太太啪一声放了茶盏,骂道:“我看你就是眼高于顶!”
谢靖不说话,忽而撩了袍子给谢老太太跪下,一旁的老仆人去拉他,他就是不起来,跪得笔直:“孙儿辜负了祖母的好意。”
谢老太太没说话,在上首坐了半晌才摆手道:“你走吧,走吧,省得嫌我这个老太婆烦人!”
谢靖恭恭敬敬磕头道:“谢祖母怜惜。”
谢老太太冷抽抽一笑:“我对你怜惜什么,你看不上就看不上,你要能自己找就自己找!”
谢靖笑了起来说:“自是如此的。”
未过多时,谢靖告辞,谢老太太派人请出了环儿,环儿只扑在地上哭泣,谢老太太也觉得可怜,却终究无可奈何似的说:“你也听到了,守固是个乖张人,他若是不要,我让你跟着他也是跟着受罪。”
环儿摇头道:“奴不信,不信阿郎对奴一点儿情谊也没有。”
谢老太太叹气道:“情谊...罢了,你先在那儿留几日,待芸娘找到了合适的婢女,你在回来跟着我老太婆,我老太婆总不能亏待了你。”
季海棠从后面牵着芸娘出来,谢老太太仅仅看了季海棠一眼什么话儿也没说,倒是芸娘去给环儿擦眼泪,乖巴巴地问:“环儿为什么哭,环儿不哭。”
季海棠看了片刻,又退了回去绣佛经去了,只转眼那一瞬,对上环儿含恨眼神,看得她背皮子一麻....跟她有屁的干系!
但说这日夜里谢芸娘央着季海棠送她回去,她就让清音先回去通报季吴氏等着她用饭,亲自送了谢芸娘一程送到谢靖院门口,放转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磕在那隐秘的墙上,惊得她差点儿叫出来,鼻尖是一股盈盈酒气,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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