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或许季映兰是聪明的,却不是忠诚的,季映兰凭自己的本事嫁给何雨亭也罢了,可偏偏是要踩着她争了这嫡女位置,把自己送上青天。
沈清梅与她这时皆是落于下乘,自是明白季海棠心头所念,但也无可奈何:“她是季家的女儿,不忠于季家忠于谁?不管怎么说,咱们都顶着季这个姓氏,不能从内里崩坏。”
季海棠已然知晓沈清梅是怕她不知分寸闹出事情来,反倒不是很着急,遂笑了笑:“母亲玩笑,咱们自然不能做这个掀屋子的人。”
沈清梅点了点头,只要季海棠这里不恨上她,便不会让她更难办……
季海棠又接着说:“只是儿有一事不明,儿听说阿月本是服侍儿生母的婢女,是阿娘怀我,把她送给阿爹的,却怎么连个妾室也没捞着。”
沈清梅一凝,朝左右望了眼,有些不信:“你可真不知道?”
季海棠……
她如何会不知道?季映兰两母女那点子破事儿早就被人翻烂了,大抵是她母亲怀她的时候,郑月作为她母亲的贴身婢女,趁着给季嘉文送参汤的的时机给季嘉文下了药,爬上了季嘉文的床,季嘉文怕妻子生气,便将此事遮掩了下去,谁知这婢女竟然怀了孩子,她母亲震怒,恨得牙痒痒也不能伤了婢女肚子里的血脉,便立下了令,令郑月此生为奴,永不能翻身。
但此事若是这样传出去,会损了季嘉文的名声,便改成了她母亲在怀孕期间送了婢女给季嘉文。
季海棠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从沈清梅这儿再证实一番,看沈清梅这心思,一下便有了定论,扯着嘴角:“想来想去,不敢相信她有这样大的胆子,一个贱婢却能步步为营,算计到自己的女儿成了长史嫡女,想必她的女儿做了嫡女,她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
沈清梅本就不满意郑月,也不太在意这样的小卒子,经季海棠这样提起,越发觉得郑月太工于心计,且擅抓时机,她却犯了轻视敌人的大计,脸上扯了一个干巴巴的冷笑:“是真小看了她,咱们在明,她在暗,确实难办。”
季海棠忽然问了句:“阿娘死之前是她在侍候么?”
沈清梅脸上笑容一顿,转眼望着季海棠,唯见她眼瞳深深,像是两口古井,沉得骇人,让人难以想象里面蛰伏着什么怪物,季海棠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事让我去查查便是。”沈清梅笑了一笑。
季海棠也连忙作揖道谢,却被沈清梅抬手阻了阻:“诚如你所言,你我亲近便不该如此见外。”
二人说过几句话,青玉便从屋中出来,向二人报到:“阿月醒了,不伤及性命,调养些日子便好。”
季海棠又和沈清梅对视一眼,都是女人,这哭闹上吊的本事哪有不清楚的,只是这本事...只要沈清梅找到她阿娘的侍候婢女,那么这郑月就算真有理了,也别想说清!
第18章变身白莲
这日季海棠回了屋中便不曾入睡,在榻上窝了一夜,直到清晨,老太太那边就派人来请她去焚香阁。
这日她着着素色杜鹃花儿锦裙,打扮得十分清淡,熬了一夜又未曾用早食,看起来颇为憔悴。
到了焚香阁,屋中家眷来齐,老夫人坐在了上首,并在了另外前面,季嘉文和几位母亲辈儿的都坐在在左手侧,海棠被引着同几位娘子立在右侧。
见到人来齐了,也没挑个时辰,老太太对秀云点了点头,秀云则道:“焚香起!”
季嘉文并着沈清梅上前燃了三炷香,叩了三叩,将香□□香炉子里。
秀云又道:“二娘子焚香。”
季映兰窈窈窕窕燃了香,对着灵位拜了几拜,又将香放进了香炉里。
秀云道:“拜母亲!”
季映兰对着沈清梅拜了三拜,声声唤母亲,沈清梅淡淡应下,搁了白玉镯子在一盘端着的白玉漆盘里,慈祥嘱咐道:“你素来高洁,这白玉如同你品性,愿你今生如玉。”
季映兰道谢起身,身后婢女接过白玉镯子。
季海棠在一旁看着,只觉身上乏力,身子顺势就软了下去,扑在地上,吓坏了一家人,季嘉文急忙将她抱了出去,唤着大夫来看。
季海棠使劲儿朝季嘉文怀里缩,带着一股子哭腔:“阿爹,海棠想阿娘了,儿没推映兰,爹爹信我。”
季嘉文本就着急她,这会儿看她迷糊着还这样委屈恳求,心疼心酸心慌一齐朝外冒,出口安慰道:“你莫怕,爹信你,爹信你。”
季海棠又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像是晕了过去。
颠簸了一会儿,季海棠被抱进了临近的老太太房间里,被搁在软榻上,叫了个大夫来诊脉。
待到大夫说季海棠是未食早饭,又急火攻心所致,一家人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出了寝居,就将季海棠身边几个婢女训斥一番:“你们却说说你们是怎么侍候人的,能让主子出这样的事儿,该罚!”
几个婢女也吓得脸色煞白,噗通跪在地上。
正说起要罚,又听内间传来消息,是季海棠醒了过来,让饶了几个婢女,老太太心挂孙女儿,没顾上再罚几个婢女,提步匆匆进了内间。
季海棠白着一张脸倚在床头和季嘉文说话,一双眼睛里泪珠子直转,就是不跌下来,像是逞强得很辛苦。
老太太一来就捂着季海棠的手,责备道:“你怎么不用饭?”转首又立即吩咐人去端蜂蜜来给季海棠。
季海棠垂着眼皮,可怜兮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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