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把院子里的事儿处置了,明儿再回佛堂。”
谢允德听着这话有点儿站不住了,依着沈氏的脾气,那婢女不死也得脱层皮,便立刻说:“不必麻烦玉娘,那婢女既然是不守规矩勾搭我,我就赶她走就是了!”
沈氏转头就盯了谢允德一眼,又仰头看着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点头道:“这样也好。”
沈氏便不再多说话,同谢允德告辞而去。
夫妻二人仍旧是顶着两张阎罗脸,你不理我,我不睬你,回了院子,一进屋子,谢允德便令人明儿将这婢女卖了去。
那个婢女瓶儿跪在地上求了会儿情,但见无用,只好自认倒霉,退了下去。
沈氏进屋睡着,谢允德在外面榻上歇息,心里暗暗琢磨起今儿这事儿来,直到次日清晨,沈氏先去了佛堂,谢允德才起来洗漱。
那瓶儿临走前又来瞧谢允德,还依依不舍地侍候谢允德洗手。
谢允德看那娇弱的人儿,心下不舍,伸手握住了那双小手,怜惜道:“可怜你了。”
瓶儿扬起头来说:“只可惜奴不能陪着阿郎了,也不知道能再遇上什么主子。”说着,又虚弱笑了笑:“奴是不后悔的,奴能遇上阿郎是奴的福气。”
谢允德看她情真真意窃窃,心下更是喜欢她,一想到她就要被卖了,有点儿肉疼,外面的人又来催,说是伢子来了,要拖了这婢女走。
瓶儿朝地上一跪,抱着谢允德的双腿蹭了蹭,嘤嘤哭道:“您若是能救奴一命该多好。”
谢允德被她蹭得心下怜惜无比,想起那个跋扈的沈玉娘,又说了句:“我何尝舍得你!”
“可真?!”瓶儿扬起脑袋来,好一个梨花带雨,双目盈盈,真有几分姿色:“您能救奴,您别卖了奴,奴愿一生服侍您。”
“这……”谢允德还是有几分犹豫的。
瓶儿再接再厉:“您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忍耐少夫人么?您是真要让人笑话么?”
“谁敢笑话我?!”谢允德炸了脾气,推了瓶儿一把:“谁敢笑话我?!”
“今儿瓶儿也不怕了,瓶儿就说了,若是这些日子您还没拿捏她的法子,日后您还会被她管束,处处不给您脸!”
“你?!”谢允德急怒之下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
瓶儿只抱着他的腿哭,外面的婢女催得急,莲儿又进门来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儿说:“这可真是舍不得!”
谢允德问莲儿:“你怎么回来了?”立即又想起沈氏管他管得严,只怕是真的要派人看着他了。
此刻莲儿回来无异于火上浇油,谢允德当即就朝莲儿怒骂了句:“滚!”
莲儿一边儿行礼朝门外走,一边儿说:“是二少夫人让奴前来的,不能退回去。”
伢子进门来拖瓶儿,瓶儿就那样一路哭喊着被拖走,谢允德眼睁睁看见瓶儿被拖走,又瞧见门外的莲儿正像盯苍蝇似得盯着他们,心中急转,猛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64章
年节过完,阖府上下开始着手谢沁芳的婚事,季海棠怀着孩儿,总不便操劳,便只拜托绣坊里多做了几套精致的裙子,又叫来了谢沁芳,取了几样首饰给她,两人说了些私话儿也就罢了。
不日,谢沁芳便高高兴兴出嫁了。
谢沁芳三日回门,先去了谢老太太那儿,而后去了谢成坤那儿,几位兄嫂拜访了,最终才到谢靖这儿,恰逢这日是休沐日,谢靖没笑。
婢女来报谢沁芳与王怀素来了,谢靖便起身将二人迎了进来。
季海棠随后起来,只见谢沁芳梳了妇人头,明丽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娇艳,又看王怀素,唯见他今日鸦青一身,因着朗目疏眉,更衬得人清气爽,观这夫妻二人神色,便知他二人应该感情不错。
季海棠笑着牵了谢沁芳到榻上坐,谢芸娘上来给谢沁芳和王怀素行礼,王怀素伸手抱了抱谢芸娘:“你是芸娘?可还记得我?”
谢芸娘又讨好地叫了句:“姑父,不记得,现在知道你是姑父。”
她讨人喜欢,王怀素抱着她舍不得放下来,谢靖就笑他:“过些日子,你们也生几个娃娃。”
王怀素闻言来望谢沁芳,谢沁芳娇羞地偏了偏头,低啐道:“六哥真是什么浑话都说,六嫂可要管管他!”
季海棠低声笑道:“你六哥说的是实在话!”
两个人说些不打紧的闲话儿,大多是公婆妯娌可好相处一类,那头王怀素放了谢芸娘出去玩耍,与谢靖说笑一阵,不知怎么的又扯到了政事前程上面。
王怀素说:“我听说朝中近日越发动荡,岭南一带又有贼寇作乱。”
谢靖吃了茶,擦了嘴,有些蹙眉,似乎有些忧心:“贼寇倒不是大事儿,只怕有人借机生事儿。”
“借机生事儿?”王怀素略微疑惑:“平寇罢了,怎么借机生事儿?”
谢靖说:“听说太子殿下想出征平贼寇,而吴王手里握有兵权。”
“他要夺了兵权?那吴王殿下岂不是连最后的筹码也没了?”王怀素有些吃惊。
须知这些年来吴王替大秦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当今陛下疑心病重,看吴王功高盖主,担忧吴王夺位,故而一直打压吴王,若是连这点儿兵权也夺了,那吴王岂不是等同于猛虎拔了牙?若是日后太子殿下想要政治吴王,岂不是更容易?
季海棠与谢沁芳听见了,二人俱是一愣,谢沁芳没忍住就问谢靖:“这怎么可能,有咱们谢家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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