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算是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它可以恢复地如此神速,甚至是占据一个城池,建起这么庞大漫无边际的血池。算着时间,子洛离去时该是他最忙碌之时,所以才没能及时追查到消息,遍寻不得人。焦头烂额地为一个恶魔,却连唯一的女儿都要失去。子洛一定,很伤心吧。
子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去意已绝。我想要留下他二人说些什么,却被子洛一步跟上,走得决绝。我回首看了那个站在夜乾顶端的男人一眼,除了可怜,再无其他的想法了。
僵尸,是没有眼泪的。站在剑上,我们紧贴在一起,我又想起我们前去平阳时,子洛在我怀中的无声抽泣。她很难过吧……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我将她抱在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将我的力量传递给她一样。想要暖一暖这冰凉的身子,有些遗憾自己的臂膀纤细不能让她靠得更安心。想要就这么带着她去行万里,看千山,跃沧海,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告诉她我不是一个总是食言的人,对她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我们一起先回到了风灵山的小竹屋,每日修炼打坐。我将那些因我二人枉死的百姓都立了墓文,也将万里的尸骨化灰立碑在竹屋旁,时常祭拜。风灵山十分富饶,我们闲时会在山中细查,开垦些土地种下许多药草,或是采摘些异果珍花炼制丹药,偶尔御剑遍游夜乾,更添闲适倦懒,怡然自得。
调休了许久,才差不多适应了自己的身体,不察之时,风灵山已经飘下了许久的雪花。想起曾经说的话,她如今的身体,一碗面是不在话下的。果然,听到我要带她去那小饭馆,那笑容简直要暖化一山的冰雪。
小饭馆在大雪中关得紧,子洛十分担心地问到,是否不会开门,我笑着,肯定地告诉她,一定会开门的。
等走近,扣了两声门后,便听那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一道缝来。
我常来这家饭馆,不是因为它的饭食有多可口。最初是因它在深山,不知俗世。后来久了,饭菜也吃出了习惯的味道,看着那两人,是一种生活的感觉,有油烟,有家常,有拌嘴,有欢笑。在这里,我可以舒服,轻松地吃着饭,然后享受这种温馨的氛围。不知不觉,就把这里放在了心里,有点眷恋和向往的地方。不管我隔了多久,天气如何,到这里,总能听到那一声亲切的“小寻姑娘”,还有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清汤面。
他们将我们迎进了屋,还是熟悉的话语和熟悉的脸庞,只是清汤面多了一碗。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末了,老板娘从屋内拿了红纸与饺子要赠予我。我这才想起,原是年关将至。记忆里的过年,除了强调一下自己的孤独,提醒一下世人时间的流逝外,真的再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今年,却不一样。我接过了那些馈赠,不止是今年,以后,都会不一样的。
我们打扫屋子,祭拜亡灵,置办货物,添购碗筷,按着民间的习俗,一样一样地做着。写了一副不算春联的春联,还空下了横批,
我会降妖除魔,会救死扶伤,上天入海,能文能武,艺医不误。只要是需要的,我都可以完成得圆满。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是无所不能,这天下我做不到的事也是寥寥无几的。而且,都是些顶顶困难的事。而这些事中,我从没想过,会有做饭这一项。
我本能地抗拒,本想拖些时间再来解决那些肥嘟嘟的饺子,拉着子洛到秋阳城中看起了烟花。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是简陋的角落,单单的两人。肩膀上的厚重感带来的满是充实,再听到那些喧闹,没有了熟悉的孤独与落寞,而是听出了那声音中的温馨然后沉浸其中,原来这就是过年的感觉。她就依偎在我的身边,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声音越说越小。周围嘈杂,夜风轻柔,将她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听到她道谢,却还傻乎乎地告诉她友谊长存。我知道她因为我这话又悄悄地在我身边说了什么,可纵使我一直凝耳静心认真地听着,也实在是听不出那句低语。我心里想着,自然地问了出来,只是没有问到答案,倒被她提前拉回了竹屋。
于是我大概是这辈子一次体会到了窘迫的滋味。还是在这难以启齿的常事上受挫。我可以不用器皿煮沸一捧清水,却不能用同样的办法煮熟一碗清水中翻滚的饺子。那看似坚硬的瓷碗在我面前不过眨眼功夫便化作数不清的瓷片重新回归了尘土,我只感到一阵乏力。
然后就看到了子洛从没有过的大笑,和那些豪放做派的姑娘一般,大声地笑着弯了腰。如果不是没有眼泪,我敢肯定她是会笑出泪花的。我不知道的表情有滑稽,会让她如此开心,却也只能站在那一片狼藉中无奈让她开心个痛快。
我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一定,一定要把自己的形象挽留住,只需成功,不许失败!我全神贯注地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最后的一只瓷碗身上。然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又不断在心里默念,这种事,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呢?刚才只是大意了而已。我循序渐进地加持着灵力发出热能,细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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