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我知道。”
第一次上楚坊顶层,她就相中了那个位置,靠窗风景好。
红袖坊的一切尽收眼底。
“夫主他,什么时候回的府?”
画眉急切:“郎主他昨晚回府了,只是回的晚些,所以夫人回府时才没看到郎主。”
晚些?
还真是个,可怕的概数呢。毕竟,泡个方便面都只需要三分钟。
麦芒突然问:“今晚是小月在红袖坊的第一次登台?”
画眉一愣,才反应过来,回道:“是,只是个小舞配。”说完,忍不住疑惑地接着问出口,“夫人真认为她能取代红莲,成为红袖坊的主舞?”
麦芒勾起嘴角,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人老了,心性就不纯了。”
画眉深思,正欲点头。
“跟我一样。”
画眉......自己这头是点还是不点呢?
回到府中。
麦芒远远地就瞧见一个墨青色的身影,守在自己院子门口。刺眼,但好歹没白色辣眼。
麦芒侧目,问画眉:“我脸色难看吗?”
画眉认真地打量了两三眼,为难地回道:“夫人,您喝了那么多酒,脸色肯定好看不了啊。”
麦芒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画眉......啥。
挺胸含腰,睁大眼睛,绝不能像原身一样,习惯性地驼背弯腰,眯眼找人。那姿态,实在是有些难看。
看着面色苍白的麦芒走近,刘澈心中一紧。明知道麦芒会无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声道:“娇娘。”
麦芒停下步子。
刘澈心中一颤,娇娘今天居然停下了步子?!
麦芒看向刘澈的眼睛,娇侬的声音微颤,“夫主,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娇娘吗?”
刘澈一愣,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徘徊着昨晚与红莲在一处的情形,为难开口:“不是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只是,感情之事勉强不来。昨日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麦芒静静地听着他说,慢慢地低下了头。
“红莲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性子又张扬,容易得罪人。若我再不帮她的话,她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麦芒低着头,好无聊,好困。
呵,还没有生路?
这朵妖艳红莲花的裙下之臣可远不止你一个。
不过......刘澈选择红莲,是因为觉得,她只有他?
麦芒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沉默少顷后,抬起头,倒映在刘澈眼眸中的双目,被泪水浸淫,晶亮慑人。蓦地,她笑了起来,嘴角弯成凄清的月牙,眼泪化作夜幕下的雨滴,往下落。
以上,当然是麦芒的理想剧本。
现实是,她双手绞握,狠掐了自己一把,流出了眼泪,然后抬起了头,然后,开始笑着说下面这段话。
“若夫主的心里没有我,我又哪儿来的生路可言?什么快乐、幸福,于我也不过都是勉强不来!”
刘澈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给麦芒擦眼泪。
娇娘从未在自己面前这样流泪,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他这样委屈自己一个人,能让红莲和娇娘都快乐。一直以为,他虽然不能给娇娘爱,但是能给娇娘其余的一切,也是可以让她幸福的。可原来,又联想到昨晚红莲的话,原来,他是伤害了两个女人吗?
其实,娇娘很美,很好。
娇娘,我......
“好感度五。”
麦芒被泪水缀点的眼睛瞬间,更亮了。
这是由愧疚生爱?我的土地公公呀,这可是零度冰点的突破。麦芒偏眼瞧着墙砖角,要不要,索性撞上去以示真爱的决心?
还是,算了吧,有个动不动要自杀的老婆,想着就还挺可怕的。其实,她确实还有一丢丢害怕......疼。
“娇娘,我想,我需要再认真地想一想。”
麦芒矜持地点了点头,心念:快去吧,早想开,我早超升。不对,还有一点......
“夫主,你还是穿墨青色好看,比白色更好看。”
第二天,经过了一夜深思熟虑的刘澈,顶着乌青色的黑眼圈,守在麦芒的屋里,穿着......白色。
麦芒努力抑制住右眼的抽抽,昨晚自己那话,好像是画蛇添足了?
果然,喝多了酒,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好像更不好使了。
刘澈虽然挂着个大黑眼圈,看着却是格外的,从未有过的精神奕奕,见麦芒出屋,冲上来就说道:“娇娘,你愿意陪我去野钓吗?我想通了。”
麦芒愣住,按住自己还是跃跃欲跳的右眼。
野钓?野外,滚草地?
“当然,好啊。”
野外。
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还有,一条清澈淙淙的河流。
是麦芒没听得清,野钓,当然是......野外钓鱼。
她,不,准确说是陈娇也听说过刘澈喜在闲时钓鱼,只是,刘澈在与陈娇成亲后,就确实几乎没来过野钓。麦芒刚病愈的那段时间,刘澈带她到处跑,也从未来过这里。
这......
是因为,那时候,他带她去的,是认为她会喜欢的地方。现在,才愿意带她来他真正喜欢的地方吗?
刘澈:“喜欢吗?”
麦芒张开怀抱,深呼吸一口气,回道:“喜欢。这里的安静,清新,都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突然,刘澈捉住麦芒的手。
麦芒仰头看向刘澈,却见他兀然收敛了笑容,心中突地一跳。
“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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